南皮城,议事厅内。
青铜酒爵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酒水洒了一地。
袁绍面色铁青,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们说,在南皮守卫森严之下,典韦居然都能逃脱,是不是意味着,我这项上人头,也随时不保?啊?说话啊!”
更让他后怕的,是解救典韦的人!
对方那神出鬼没的功夫,常常躲在暗处射出冷箭。甚至还将南皮城的行军布防底细都打探清楚之下,能够避开多处士兵,顺利将典韦救出。
如果她的目标是自己的话,自己不就是板上钉,砧上肉,让人随意宰割吗?
这如何不让他怒?
不让他后怕?
他的声音在厅内回荡,众谋士噤若寒蝉,无人敢应。
沮授站在一旁,衣襟上还沾着方才溅出的酒水,神色凝重。
他环视四周,发现审配、逢纪等人皆低垂着头,眼神闪烁,显然不愿在此刻触怒袁绍。
沮授内心有些悲凉,大难临头,竟还想着明哲保身?鼠目寸光!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人啊!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此事非同小可。能在我军眼皮底下救走典韦,对方必是刘协麾下的顶尖高手!”
袁绍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沮授:“军师的意思是?”
沮授沉声道:“只怕青州军已越过平原防线,到了南皮城下!”
“什么?!”
此言一出,不单袁绍震惊,堂下也瞬间哗然!
“青州军怎么可能这么快突破平原?”
“难道高干已经败了?”
“若真如此,南皮危矣!”
众人交头接耳,大殿内一片混乱。
袁绍见状,怒火更盛,猛地一拍案桌:“怎么?连你们都担忧南皮城被围?啊?我们城内数万大军是摆设吗?而且沮授的只是猜测!猜测!懂不懂!”
审配见状,连忙上前劝道:“主公,当务之急,是派出探马,四处探明情况。”
逢纪也罕见地与审配达成一致:“主公,沮军师所言甚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袁绍见众谋士难得意见统一,脸色稍稍缓和,冷哼一声:“好,那就派出探马,速速查探!”
探马派出后,议事厅内的紧张气氛仍未消散。
袁绍坐在主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眼神阴晴不定。
刘协……竟然能派人潜入南皮,救走典韦?若那人目标是本公……
他越想越心惊,后背竟渗出一层冷汗。
沮授见状,再次开口:“主公,邺城方面,淳于琼战死,高览虽暂时稳住局势,但刘协大军围城,若无援兵,恐怕撑不了多久。”
袁绍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
沮授肃然道:“应速令袁谭率常山郡三万兵马驰援邺城,同时调颜良、文丑从白马港撤回,与邺城形成犄角之势,阻挡刘协进攻!”
袁绍沉吟片刻,目光扫向其他谋士:“你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