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将药碗凑到他唇边,徐伟宸任由着邓家惠摆弄着自己,刚一入口便是老姜的辛辣滑入喉咙,徐伟宸呛得直皱眉。
辣得他喉咙只觉得火辣辣地烧,想要咳嗽。
“咳咳……咳咳!”
邓家惠瞧见自家儿子这幅模样,有些心疼地将碗拿开,扶着他睡了下去。
“喝完了没事儿了。”
徐伟宸再次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但他刚闭上眼睛还没多久,立马邓家惠的声音再次响起。
“儿子,妈给你刮个痧,睡得舒服点儿啊。”
但他却没有多的力气回应她。
邓家惠将手指在瓷碗的水中浸湿,提着徐伟宸的印堂揪着,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便出点了个红团。
被扯着有些疼的徐伟宸不忍皱起了眉头,如同在牵扯他的神经一般。
直接抬手想要将邓家惠的手打掉,但力气自然不敌她。
“没事儿马上就好了再忍忍。”
忍着疼痛将额间的痧扯了出来,邓家惠甩了甩手上的水,将被子重新给他掖了掖,端着瓷碗出去了。
虽然过程很痛,但邓家惠刮完痧之后徐伟宸真的要比刚才睡得踏实了很多。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很沉,就连邓家惠想要进来给他喂饭他都没有回应。
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等到徐伟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照射下来的月光打在屋里。
徐伟宸动了动僵硬的脖颈,喉咙像塞着团烧着的棉絮,每吞咽一下都扯着太阳穴突突作痛,浑身虚软得使不上力,他扶着墙勉强撑起身子,木床发出吱呀的呻吟。
坐起身子的瞬间,徐伟宸感觉头重得快要倒下去,好在扶住了床边,这才稳住了身形。
而睡了一觉起来的男生只觉得肚子咕噜噜地叫着,有些饥饿。
撑着身子摸着墙壁出了房间,刚一打开门,这一动静惊醒了在堂屋里头休息的邓家惠,她双手环抱着自己,依靠着墙壁睡着了。
“儿子……你醒了啊,饿不饿,妈给你热饭去。”
徐伟宸将煤油灯点燃,借着光亮看了一眼儿墙上挂着的时间。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妈,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啊?怎么不回房间里睡,着凉了怎么办。”
邓家惠保持这个姿势身体有些麻了,迟缓地从凳子上站起了身。
“没事儿,你这不是发烧了吗,妈担心你半夜有什么情况,守着你我安心。”
像这样的经历还有过一次,在徐伟宸很小很小的时候,因为贪玩儿去下海玩儿,也着凉了身子发了高烧。
吓得邓家惠抱住她赶了好几公里的山路把人送到了镇上去输液打针,日日夜夜地守着他,寸步不离。
但等他病一好,老徐朝着棍子撵着他跑了半个村子还是将他老老实实地收拾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