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之前,我一直跟着一伙人跑镖。”并不算太纠结的,心月提起了自己的过往。
“噢哟,镖人呀。”
宋时安怪不得感觉到她有点江湖气。
“北凉那边兽皮产出多,但在大虞价卖得更高,所以经常有商贾走边境,我们就是为这些人保货的。”
谈及这一段,心月轻描淡写道:“有一次路遇悍匪,我们的人全被杀完了,就剩下我一个。然后,我就一个人把货送到了盛安,交付到了东家的手里。在街上遇到了六殿下,便跟了他。”
“你的人生真是精彩啊。”宋时安感觉这个女人身上的神秘色彩更浓厚了。
你丫西部片牛仔啊。
“还是你更精彩。”
心月看着宋时安,道。
“都精彩都精彩。”
宋时安握拳,行礼道。
“说什么呢,如此精彩?”
就在这时,殿下笑着过来了。
“聊一些杀人心得。”宋时安也微笑着对他行了一礼。
“我让政通去干了,将张亭是因为通敌处死的消息公布,并且把证据存案。至于张公等人,也吩咐押在了大牢里面。”魏忤生说道。
原本这些事情应该是宋时安要做的。
但他刚经历过了这样的特殊时刻,魏忤生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殿下。”宋时安建议道,“但凡有人要慰问,看望张公,都允许他们去。只是,不要让他们能够对话,能够流传出去手书。”
“是要放出张公没有死的消息,堵住那些人的嘴吗?”魏忤生问。
“没错。”宋时安点头,“我们…我杀了张亭,外界肯定要造谣我们连着张公也杀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多露面,表明秩序还在。”
用‘通敌’杀一个张亭本来就挺牵强,不能将这种恐慌情绪扩大了。
其实,是否鉴别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在强权之下惨遭毒手,只有一个金标准——对方让不让他出现。
如果硬说没有死,但打死都不愿意让他露面,那九成九就是已经死了。
毕竟没有任何人,想处在舆论的劣势。
“殿下!”
就在这时,一名新提拔起来的军官急忙的赶到这里,看起来又要事禀报。
但见人有些多,便有些犹豫。
“说,都是自己人。”魏忤生毫不在意的开口道。
于是,他便汇报道:“赤水河上一小舟顺流而下,打着罗将军的旗号靠岸了,来人是一个百总,但不愿进城。我单独会见后,他说罗将军请殿下将水军放回琅琊。”
“如何?”魏忤生问宋时安。
想了想后,宋时安说道:“没有能善用水军的将领,朔风也没有水寨防袭,用不好是一说,要是被姬渊夺取了,那真的有点绝境了。”
“那就放回去。”
果断的,魏忤生决定道:“那顺便,把先前大战残疾了的士兵,大概一千余人,也连同的运回去吧。”
“好极好极。”
宋时安对这个建议相当认可,并且真心觉得小魏成长了。
在古代战争…不,在所有战争里,伤和亡的数据统计都是一起的。
看似阵亡比较严重,实际上于行军作战而言,伤比亡更加的有损战斗力。
一个士兵受伤,至少需要一到两个士兵进行照看,所以直接就损失了两到三个战斗力。但失去了战斗力,依旧要消耗粮食。
那直接抛弃伤兵不就够了吗?
放眼全世界的正规军队,都没有这样做的。
如果为将军卖命受伤了就要被抛弃,原地等死,那对于士兵而言活路只有两条。
一,畏战不受伤。
二,我卖你m的命。
“罗将军想把我们的水军要去,那我们的伤兵,也没道理拒绝啊。”魏忤生打趣道。
见小魏也坏了起来,宋时安有点绷不住了:“什么时候真成我们的了?”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而刚才稍稍有些压抑的氛围,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