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郑王宫旧址。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来到了此处,待人影站定,便见到两道人影分立在两个石柱上。
一侧是一个一席红衣的男人,手持两柄剑,一柄血红色,一柄白色;另外一侧则是一个少年,他手中的是一把桃木剑。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出现在明珠夫人房间中的血衣侯白亦非和陈修缘。
白亦非看着身后的少年,声音冷似寒冰,杀意好似江河入海,顷刻之间就已经将方圆百米都覆盖了起来。
“你的胆子很大,若是在王宫之中,本侯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但在这里,本侯可以放手施为。”
陈修缘站在一侧,淡淡地看着眼前之人,有所顾忌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血衣侯白亦非,作为他下山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人,他并没有把握在不造成一点动静的情况下拿下对方,所以他才会选择跟了过来。
“你看见过黑暗吗?”
白亦非冷冷一笑,手中白剑挥动,冰锥如同一条条触手绕着他脚下的石柱蜿蜒盘旋,竟好似活物一样。
话音未落,眼前的少年便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血战疆场中养成堪比猛兽一般的直觉,让他下意识提剑,随后便是一道巨力袭来,看着对方古井不波的眸子,血衣侯心头忽然一跳,情况似乎不太对。
下一刻,一道远重逾山的力量直接将他击飞,感受着那股恐怖的力道,白亦非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这一剑虽然有真气的加持,但不该会如此的重,方才接触的一瞬间他感觉像是一座山撞了过来,蛮横、霸道、不讲道理。
看着再度纵身掠过来的少年,白亦非眼角忽然一抽,对方这个小小的身躯之中,怎么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他敢肯定,就算是百越那个叫无双的傻子在气力上也绝对不如这个少年。
“嗡!!”
桃剑划过,一道剑气激射而去,目标——白亦非。
尽管还是刚交手,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年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尚在半空之中的他根本就无法借力,看着剑气逼近,白亦非手中白剑一转,一抹寒意瞬间绽放,冰凌化为冰锥在半空四散,然后朝半空这个少年激射而去。
于半空中追击白亦非的修缘,听到身后传来的破空声,他眉头一皱,白亦非的手段不少,其中便有操控寒冰的能力,而这项能力应该与对方的内力有关。
眼角余光扫过身后的冰锥,陈修缘手中桃剑回身横扫,又是两道剑气扫出,将冰锥尽数粉碎。
不过这个时候,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看着被砸进废墟中的那道身影,陈修缘没有继续追击,而是一个翻身,站在一根石柱上。
“轰!!”
一声闷响后,冰柱卷起碎石,白亦非缓缓走了出来,相较于之前的交手,这位高冷的侯爷多了一丝狼狈。
“你很好!!”
白亦非脚下一点,红剑之上隐隐透出血芒,身后冰柱席卷,直冲石柱之上的陈修缘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整个人便已经到了陈修缘身前,红剑一记竖劈,血芒闪过,一道猩红的剑气迸射而出。
但下一瞬,白亦非脸色一变,这一剑没有击中实体,石柱应声而碎,陈修缘身影出现在另一根石柱上。
只见陈修缘手腕一抖,桃木剑上登时火红氤氲,一道炙热包裹住了剑身,但让人惊奇的是,这一丝炙热并没有灼伤木剑本身。
看着神情略显错愕的白亦非,他再度迈步,身形消失在原地,白亦非眉头紧皱,这个少年的身法很古怪,根本无迹可寻,整个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而不是因为速度快,眼睛无法捕捉出现的错觉。
“他究竟来自哪个势力?”
之前他一直以为对方来自儒家,但在他的了解中,儒家可没有这样古怪的身法,还有对方手中的桃木剑,更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