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进来,一声不吭,默默背过身去。
“你的情况,大夫都与本皇子说了,是心病。”
萧栩坐在了床边。
沈知意没转身看他,也没理会的意思。
那大夫,说她想离开这儿,唯一的机会是诈死脱身。
她仔细想来也是了。
只有成为尸体,才有可能被萧栩放过吧?
她不吭声,萧栩也不生气,大概是短暂的心疼吧,继续说着:“听闻秦神医最近会归来京城,本皇子会想办法让他给你开最名贵的药,帮你治好心病。”
治心病?
用药?
沈知意嘴角掀起嘲弄的笑,他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心病药石难医么?
说白了,还是不上心吧。
萧栩还在说着,“等知雪伤势好转,本皇子便会迎她入门,今后换嫁之事不会再提,本皇子对你们姐妹二人,也将一视同仁。”
只有做不到的事情,才总会拿出来当说辞。
沈知意紧闭着眸子,逐渐湿润,那是对萧栩失望又悔恨的泪水。
凭什么……萧栩只要动动嘴就好,什么代价都不必承担?
她也想这样。
南红将熬好的药端回来,恰好看到萧栩在,站在门口,端紧碗,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殿下还要来?
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换做平日里,见到萧栩,都会行礼,这次她壮着胆子无视,走到床前,眼里只有沈知意,“小姐,药好了。”
以前都是私下里唤“小姐”,现在当着萧栩的面,她也不打算规避了。
反正现在小姐已经被贬为妾室,她才不要唤小姐是妾。
这会儿,沈知意也终于有了反应,主仆二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将萧栩当做透明人。
沈知意喝了口,顿时皱眉:“好苦。”
“小姐,良药苦口啊!将药喝完,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沈知意屏着呼吸,这才一口气闷了下去。
萧栩轻咳一声,试图证明自身存在感,“本皇子命人给你准备了些补血名药,一会……”
“南红,我想出去走走,房间太闷了。”沈知意没打算听他把话说完。
差不多的话语,萧栩早就说过了,可只要他一不高兴,就能将给她的任何东西都收回去。
很没意思。
之前沈知意好歹还会与他逢场作戏一下,如今戏都懒得做了。
一句话都不想说。
反正,萧栩也不会让她死。
至于别的,就无所谓了。
萧栩看着南红将沈知意扶起来,趔趄着往门外走着,忽然间,心里生出一种怅然感。
仿佛她从这个门出去后,就会消失,下意识跟了过去。
如今这气候,虽然已经不在下雪了,却还是很冷,沈知意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树,忽然感慨了起来,“枯木逢春了。”
就这么简单四个字,南红莫名鼻头一酸。
或许也只有她才能听懂小姐话外的意思吧。
萧栩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若喜欢,本皇子可以让下人在你院内多种几棵。”
沈知意嗤笑一声,终于是回应他了句,“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便是。”
沈知意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树上的新芽,“我想要的,应该很快就能得到了。”
萧栩仿佛终于意会到了什么,感觉她说话都死气沉沉的,“别做傻事。”
傻事啊?
沈知意也觉得自己是傻过。
她做过最傻的事情,应该就是爱过萧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