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位母亲,宜嫔娘娘,在后宫的名声恐怕早已遗臭万年。
所以,贺嫔说这话,绝不是在关心陆婉宜,那就是在关心他。
大皇子眼珠一转,卑微地说道。
“多谢贺嫔娘娘关心,”
“母亲自犯错后,只青灯古佛,日夜为父皇和皇祖母祈福。”
“哪怕如今的父皇复宠,也是一样的。”
贺嫔点点头,轻轻一笑,道。
“你母亲也算有心了。”
“只是,皇上心思深沉,他心里的隔阂,恐难轻易消除。”
“只可惜了你……”
贺嫔故意话只说一半,让人浮想联翩。
大皇子心下一动,听说父皇打算立太子。
他原本文治武功就比不上二皇子,母亲又比他的差出十万八千里去。
贺嫔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吧。
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半分不显。
可惜,她们都错看他了。
他是何人,不管父皇立谁为太子,天命都必定是他的。
他虽也不齿陆婉宜为人,对她这个说法,却是深信不疑。
否则,凭着当初宜贵人的地位和野心,为何要选出身低微的他当儿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皇子不卑不亢,说道。
“贺嫔娘娘的心意,儿臣领了。”
“只是,儿臣不论做什么都只求问心无愧,其他的,自有定数。”
贺嫔深深地看了大皇子一眼,眼中喜怒不辨。
相比贺嫔的委婉,齐贵人则直接多了。
她带着一大堆补品礼物,冲到了陆婉宜宫中。
此时大皇子不在,陆婉宜闻声走了出来。
她自复宠后,虽在皇上面前仍旧唯唯诺诺,但面对其他人时,却已不再遮掩飞扬跋扈的本性。
“齐贵人,你这是来给谁送礼呢?”
陆婉宜虽为嫔,比她位分高,但齐贵人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自然是送给大皇子的礼物。”
“大皇子呢?”
齐贵人看也不看陆婉宜,人已经往内室冲去。
陆婉宜眉头一皱,起身拦在了齐贵人身前。
“你可是有些过分了!”
“本宫还在这呢。”
当着她的面,就打她儿子的主意,当她是死的吗?
齐贵人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娘娘过虑了,嫔妾不过与大皇子投契,来看看他。”
“皇子本就珍贵,大皇子又是难得的好孩子,”
“可不能被人慢待了,或是被人牵累,没了好前程,岂不可惜。”
齐贵人这话已经很直接了,像个巴掌,啪啪扇在了陆婉宜脸上。
她脸色阴沉,怒不可遏。
可还没等她发作,齐贵人见大皇子真不在宫中,打个呼哨,转个圈,又连人带东西原样走了出去。
后宫这边蠢蠢欲动,前朝也并不平静。
隔日早朝,果不其然就有人提起了振威将军悄悄回京之事,牵连的仍是二皇子的外戚之忧。
秦思哲这次回京确实隐秘,但也并非擅离职守。
可在文臣们眼里,这却是大好的机会,可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