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嫔又是怎样的态度?”
慕卓宁一股脑说出一连串问题才歇住,激动的心情让她胸口不断起伏。
若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这件事背后牵连的人可就广了。
只是多年过去,不知道还能否找到佐证。
绿芊走后,慕卓宁冷静了下来。
她此举虽出发点是为了保护皇上和二皇子,但极有可能挖出后宫之中藏在暗处的隐秘,也因此会得罪其他嫔妃。
这也罢了,只不知皇上是否会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
然而,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绿芊再回来时,为慕卓宁带来了许多消息。
“小主,奴婢找人打听了,”
“不光是奴婢,还有韩将军帮忙。”
“总算打听到了一些当年的事。”
“时日久远,还真不是轻易能问到的。”
绿芊找到的这位茶水房嬷嬷,是宫中的老人儿。
十年前,她还不在茶水房,却恰好在张美人宫中当差。
故而她时常能见到的玉贵人和许美人,也经历过当年的事。
那是皇上登基第三年,后宫仍无子嗣。
开春后,最先是贺嫔被诊出了喜脉,当时,贺嫔还是贺贵人。
这是宫里第一个孩子,皇上年轻,难掩兴奋。
太后据说也对着佛像拜了好一阵子。
贺贵人可以说是登上了青云梯,还未生子就被晋为贺嫔,也成了整个后宫的焦点。
她自己也蓄势待发,力争要生下皇上的长子。
然而,不过半年后,贺嫔的胎还未瓜熟蒂落,默默无闻的许美人也诊出了孕脉。
贺嫔是宫中老人,若说她怀胎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那么许美人的胎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嫉恨。
也因着这个原因,许美人怀胎后很是小心。
进入冬天,许美人怀胎已满三个月,按理说应是坐稳了。
谁知不过一次寻常的雪后散步,许美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滑了一跤,竟把孩子给滑掉了。
绿芊学着老嬷嬷的语调说道。
“我们小主,也就是张美人,觉得蹊跷极了,”
“都已经坐稳的胎,许美人摔得也不厉害,怎么偏生就把孩子摔掉了。”
“她去看许美人,许美人只知道哭,茶饭不思,不过几日人就瘦了一圈儿。”
“还坐着小月子呢,眼睛都快哭瞎了。”
这倒是很符合许美人的性格,慕卓宁心想。
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定是在怪自己不够小心。
“不过,那嬷嬷还说。”
绿芊接着说道。
“玉贵人平日里也最是与许美人交好,许美人滑胎,她却只是头几天去看过一回,后来却再未出现。”
“且张美人还纳闷,说玉贵人平日里最重子嗣,”
“应该比她更能共情许美人。”
“可她却没从玉贵人身上感受到多少共情。”
绿芊想了想,接着说道。
“小主,奴婢记得,您还让打听贺嫔对许美人怀胎的看法。”
“据说她们几乎没有接触。”
“三位美人中,也就玉贵人平时能与贺嫔多说两句话。”
听完绿芊的禀报,慕卓宁的心已经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些消息与她的推测大多吻合。
她叹了口气,对绿芊说道。
“你知道吗?有时候能杀人的不止是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