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将那枚沾染了一丝血气的玉牌和那卷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卷轴，一起推到楚皓面前。

“拿着。里面有‘血燕子’的所有情报，以及……一份空白的遗书。”

楚皓收起玉牌，拿起那卷尚有余温的血色卷轴，转身便走。

从头到尾，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他走得很慢，步伐沉稳。

但那数千名内门弟子，却像是见了鬼一般，不自觉地向两侧退开，硬生生在他面前，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他们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有怜悯，有嘲笑，有不解。

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对一个敢于向死而生的疯子的敬畏！

直到楚皓那孤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功勋殿的门口。

压抑的气氛，才如同炸药桶般，轰然引爆！

“我的天！他真的接了！他真的接了啊！”

“疯了！天枢峰这是收了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聚元境啊！我连聚元境的师兄都不敢正眼看，他竟然要去杀聚元境？”

“等着吧，不出十日，他的魂灯必灭！”

周泰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握着剑柄的手，指节捏得发白。他死死地盯着楚皓消失的方向，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凝重所取代。

……

与此同时。

神霄峰，一处幽静的庭院内。

内门执事李长风，正阴沉着脸，擦拭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

这几日，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却依旧没查出杀害他侄儿李天的凶手，这让他心中的戾气，几乎要压抑不住。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

“执……执事大人！不好了！”

“慌什么！”李长风眼中厉色一闪，“天塌下来了？”

“比……比天塌下来还可怕！”那弟子声音颤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功勋殿……功勋殿刚刚传出消息！”

“那个天枢峰的楚皓，接了玄榜第一的‘血色追杀令’！”

哐当！

李长风手中的长刀，失手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说什么？！”

“他……他要去追杀聚元境的叛徒‘血燕子’？！”

那名弟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长风先是错愕，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度扭曲的狂喜！

“哈哈……哈哈哈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楚皓啊楚皓！我本还在发愁，有玉逍遥那个老东西护着，我该如何杀你！”

“没想到，你自己……却主动踏上了死路！”

他眼中迸发出怨毒无比的寒芒。

“好！好得很！血燕子杀不了你，我李长风，便亲自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