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皮外伤,要连一只碗都端不动,才是废了。
柳希音垂眸把燕窝喝掉。
他都有力气扛她,还摸她,是不像有大事。
公馆的床就大很多,有姨妈护体,晚上宴长夜也老实多了。
柳希音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宴长夜出门跟元青谈生意去了,柳希音继续留在家里躺尸。
反正安江的堤坝已经有人修了,她只用好好赚钱,赶紧屯粮。
屯粮的事,她已经让二哥去办了。
还有疟疾药。
军医院的研究员都太笨,这么久了还没成功研制出来。
那就要柳希音自己出马了。
洪水之后会引发疟疾。
大帅还有空纳九姨太,洪水来了他就得哭了。
柳希音暗戳戳吐槽。
就在这时候,阿香进来禀报,“大少奶奶,大小姐和表小姐求见。”
宴长柔,宋诗韵?
柳希音躺在床上,“不见,就说我闭关抄佛经,不便见客。”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两人一起来,肯定没好事,不见不见。
柳希音在床上翻个身,装死。
阿香去拦人了。
没一会儿,阿香又回来了,“少奶奶,大小姐闹起来了。”
宴长柔和宋诗韵刚才被挡在宴公馆门口,宴长柔听见柳希音不见她,直接要在门口下跪。
“……大小姐说,您要是不见她,她就跪在门口不走。”
“……”
柳希音从床上爬起来,“她下跪的名目是什么?”
“大小姐说给您赔罪。”
赔罪?
是问罪吧。
江寒州昨天翻车,宴长柔跟宴庭告状,宴庭没替她出气,这就自己找上门了?
柳希音为女二的脑子感到悲哀。
她起身整理好头发和衣裳,唉声叹气地下楼,走到大门口。
宋诗韵和宴长柔没被允许进去,正跟门口的卫兵对峙。
这可一点都不像要“赔罪”的样子啊。
柳希音拢拢衣裳,虚弱地咳嗽两声,让阿香扶着,走过去,“大妹妹,宋小姐,我近日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你们才让你们先回去,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宋诗韵还坐着轮椅,见到她,被宴长柔扶起来,“大嫂,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欸?
柳希音惊恐地避过去,“宋小姐,你做什么?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啊。”
柳希音上次在年宴上放过了宋诗韵,后来宋诗韵没被赶回宋家,她也没说什么啊。
今天这又是哪一出?
宋诗韵挣扎着要给她跪下,“我知道我先前得罪过大嫂,年宴的时候还跟法国领馆的人走太近,大嫂看不惯我。”
“……”柳希音确实挺看不上法国人的。
宋诗韵:“我给大嫂跪下道歉,求大嫂给我们一条活路。”
那你跪啊。
柳希音瞅着她始终没有往下弯的膝盖。
宋诗韵看柳希音一直不开口,也不扶她,弓着身子一时僵在原地。
宴长柔这才开口,“大嫂,诗韵表姐腿上的伤还没好,你体谅体谅她。”
柳希音一脸无辜,“不是宋小姐自己要跪的吗?虽然我也不知道她要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