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音睡到半夜觉得热,下意识往旁边滚开,等再滚回来的时候,骤然发现身边空了。
【……人呢?】
柳希音迷迷糊糊睁开眼,没在房间看到宴长夜的影子,但浴室里传来水声。
大半夜洗什么澡。
只要他没走,柳希音就不怕。
柳希音又安心睡了。
柳希音接下来几天跟着秦婉去了几家年宴。
大帅府的人情往来多,但不是每家年宴都值得去,秦婉挑的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家,还去了严家。
严求是夫妻刚在安城置办的宅子,来参加宴会的人却很多。
严家的影响力在民国实在不可小觑。
不过,柳希音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家都很注意不让她站太久,还会给她的座位下面铺垫子。
【唔,难道因为先前我受伤?】
大户人家也太讲究了吧?她年前受伤,她们还惦记着照顾她呢。
柳希音心里感慨,并记住了这份好意。
但回去的时候,秦婉隐晦跟她说了句,“男人有时候不知轻重,我已经说过阿夜了,以后你不用纵着他胡来。”
柳希音脑子里一转弯,就懂了!
【她们不是因为我年前的伤,是以为我跟宴长夜……受了那种伤?】
柳希音的脸爆红。
再联想这几天赵妈对她的照顾,送的药膏,还有宴会上有经验的贵太太们对她的关照,就觉得天塌了。
【宴长夜肯定早知道,他竟然不告诉我!】
柳希音还记得从柳家回来的时候,秦婉单独留下宴长夜谈话。
回去之后,宴长夜沉默了好一会儿,每次她涂药的时候,他的表情都很奇怪。
【啊啊啊啊!】
【我的一世英名!】
柳希音不想见人了。
她也不好把这种事在秦婉面前澄清。
结婚近一个月,还没跟丈夫圆房,难道光彩吗?
【这年代十七岁的姑娘都能当娘了。】
柳希音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垂头低声应了,“我知道了,姆妈。”
秦婉温婉地笑着,“傻孩子,这种事情若是没有旁人可以倾诉,还有姆妈呢。”
“谢谢姆妈。”柳希音不敢抬头。
【要是姆妈发现我还没跟大反派圆房,该怎么办啊?】
柳希音命苦。
她收了秦婉好多给儿媳妇的东西,却连儿媳妇最基本的责任都没尽到,传出去会被骂“吃白饭”吧?
柳希音开始心虚了。
秦婉只当她不好意思,没有再问。
于是晚上睡觉,变成了柳希音辗转反侧。
宴长夜被她闹得睡不着,在她又一次翻身的时候,一只手摁住她,“别动,躺好。”
柳希音感受到了他手上的温度,终于悟出他那天晚上,怎么大半夜洗澡了。
【所以姆妈那天因为这个训斥他,他大晚上觉得自己吃亏了?但还是忍着没对我下手?】
柳希音后怕地吸气。
宴长夜:“……”
过去了好几天,她现在才反应过来,未免太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