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音现在是帅府的长媳,还很得少帅喜欢,今天来宴会的人,多半是来巴结她和宴长夜的。
宴长夜虽然先前在安城没有根基,但回来半个月,行事和手段展现得够狠,宴长卓和宋家又接连出事,想上船的一茬又一茬。
柳希音好不容易应付完一批人,眼前就又来一批。
柳希音连坐一会儿的功夫都没有。
【脚好疼,能不能让我找个地方瘫着。】
柳希音今天穿的鞋子是新鞋,大概她长身体长得太迅猛,半个月前的鞋已经显得挤脚了。
出门前还不觉得,现在感觉脚前脚后都要被磨出血了。
【都是生长痛啊。】
柳希音痛苦。
她强撑着,端着帅府大儿媳妇的体面,跟贵妇们应酬。
还有一些年轻的小姐们也来跟柳希音打招呼,问她英文和法语怎么学的。
柳希音就拿出昨天对麦瑞的说辞,说是跟乡下的二哥学的。
至于乡下二哥是谁,想认识的人就少了。
上流社会的千金们最现实了,对乡下人本能地看不起。
哪怕这个乡下人很有学识。
柳希音穿过人群,找了个清净的休息室,让阿梅替她找一双大一点的鞋子来。
她不想今天回去,又脚废掉,得坐轮椅。
卫兵在休息室门口守着,阿香替柳希音上药,能确保安全。
【我跟柳家真是相克。】
在别处都好好的,一沾到柳家就得受点伤。
柳希音只想走完过场就走。
正在这时,宴长夜进来了。
他刚才被一群男宾缠住了。
柳希音赶忙用裙摆把脚遮住。
【他怎么回来了?】
这年代女人的脚不能被人随便看见。
柳希音虽然没什么,但入乡随俗,能减少很多麻烦。
宴长夜却把门口挡得严严实实,并很快关上门,直接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的脚,“怎么回事?”
他刚才离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她一瘸一拐进了休息室。
宴长夜以为柳家又有人找死对她动手了。
柳希音看到他凝重的神色,还有身上冒着的冷意,反应过来:他也知道她跟柳家相克呢。
柳希音无奈摇头,解释,“没事,新鞋磨脚,我让阿梅去给我拿别的了。”
宴长夜这才松一口气,伸出带着枪茧的手,把她的脚腕捉过来。
柳希音抗拒,宴长夜的手劲却大,她根本抵抗不了。
阿香自觉地开门出去了。
宴长夜看着柳希音已经褪掉袜子的脚。
她肤色白,脚上的肌肤更娇嫩,因为上次受伤,她泡了很长时间的生肌祛疤的药。
现在好不容易褪掉疤痕的脚上,脚后和脚趾都被磨红了一层皮。
“冬天袜子厚,没事的。”
这也是柳希音庆幸的,没破皮,就代表碰水不会痛,她不用忍痛洗澡,或者不能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