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是爷爷烙印熄灭前……最后一点……残留的余烬!
它没有力量!它本该在灭世黑息下瞬间湮灭!
可就在黑息漫过骨刺、即将吞噬那点余烬的瞬间——
“咕咚!”
一声沉闷的、如同心脏在烂泥里搏动的声音!顺着那根连接着“消失”奶奶心口的骨刺……猛地……传递了过来!
是那个鬼婴胎!在奶奶尸身湮灭、失去凭依的绝境下!在灭世黑息的死亡威胁下!它……做出了最本能的、最贪婪的、也是最疯狂的反应!
它……放弃了和山魈胚种的撕咬!放弃了吞噬!它那滑腻冰冷的邪力,如同退潮般,瞬间顺着骨刺,疯狂地……缩了回来!不是退缩!是……逃命!是……不顾一切地……扑向那根骨刺在我断口处的……连接点!扑向我这具即将被彻底毁灭的……残躯!
它要……钻进来!把我这最后的、即将破碎的“壳”……当成它躲避灭世黑息的……临时掩体!当成它最后的……巢穴!
几乎在同一瞬间!
我骨髓深处那被灭世黑息压得几乎停滞的山魈胚种,也感应到了这致命的威胁和……唯一的“生机”!它也不再撕咬那滑腻的邪力,而是发出无声的尖啸,积攒的最后一点阴寒死气,如同无数根冰刺,猛地……向下!扎向我的脊椎!扎向我的盆骨!扎向我身体最深处、与大地相连的……那点残余的、被污染的山髓根基!
它也要……彻底扎根!把我这破壳子……当成它对抗灭世、等待复苏的……最后的……温床!
两股邪力!在灭世黑息的死亡压力下!放弃了互相吞噬!同时选择了……最彻底的……寄生!抢占!
“呃……啊……!”
我感觉自己的残躯,像一个被强行塞进两颗烧红铁球又灌满了冰水的破麻袋!左边是滑腻冰冷、带着无尽怨念的鬼婴胎邪力,正顺着骨刺的“根”,像无数条冰冷的蛆虫,疯狂地往我胳膊、胸腔里钻!右边是山魈胚种那带着山石腐朽气息的阴寒死气,正顺着骨髓,像无数根冰锥,狠狠刺向我身体最深处、与冻土相连的“根”!
它们在……争抢地盘!在……改造这具破败的躯壳!都想在灭世黑息彻底湮灭一切之前……完成最后的……寄生!把我变成它们暂时的……巢穴!
疼?已经不足以形容了。那是存在本身被撕裂、被污染、被强行改造成怪物巢穴的终极绝望!
头顶,灭世的黑息,如同磨盘,正在缓缓落下,碾碎所剩无几的时间。
体内,冰寒与滑腻的邪力,如同两条争食的毒龙,正在疯狂地改造、争夺这最后的立足之地。
而我……山子……或者说,这具曾经属于山子的躯壳里……那点残存的、属于“人”的意识……如同狂风暴雨中最后一点微弱的烛火……
正在……被这两股邪力撕扯、被灭世黑息冻结……
一点点……熄灭。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入冰冷、滑腻、死寂的黑暗深渊时——
“滋……”
一声极其轻微、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灼烧声。
来自……右臂断口最深处。
那点本该彻底熄灭的……暗金余烬。
在灭世黑息绝对的死寂压制下……
在体内两股邪力疯狂寄生争夺的撕扯下……
在感应到……那顺着骨刺倒灌回来的、属于鬼婴胎的滑腻邪力……试图占据这最后“巢穴”的瞬间……
那点比灰尘还小的暗金……竟然……极其微弱地……又……灼热了……一丝!
像一颗深埋在滚烫灰烬里……即将彻底冷却……却被强行灌入的阴风邪气……意外激起了……最后一点……不甘的火星!
这丝灼热,微弱得连我几乎冻结的残魂都几乎无法察觉。
但它……真真切切地……存在!
像一颗埋在骨髓灰烬里的……火种!
等待着……点燃什么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