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洁彻底愣住了
“金鳞岂是池中物……”她喃喃地重复着爷爷的话,大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
“爷爷,您…您对凌凡的评价,这么高吗?”
她不是不知道爷爷眼光毒辣,要求严苛。
魏家能在商海沉浮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老爷子那双眼睛功不可没。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震惊!
这也太高了。
她在爷爷那里见过天资最高的学生。
从爷爷口中也只是听到了一句“中人之姿,保守可成,锐意进取不足”的评价。
那个成十祖,家里也是本地的豪门。
论家世背景甩凌凡家十条街都不止。
成天变着法儿讨好爷爷和自己。
可爷爷呢?提起成十祖,最多就是一句“家里落魄了”。
成十祖送来的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爷爷收是收了,转头就缩进库房然后给人回礼,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用一句网路语言概括就是,就是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可凌凡呢?
一个家里开小面馆的普通同学!
第一次正式登门,还兴致勃勃地跟他比试书法。
虽然被凌凡毫不留情地碾压了。
破例带他进了自己视若珍宝的书房,甚至……甚至不惜用一枚所谓的“传家宝”铜钱当诱饵,搞出那么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逼婚”戏码!
更离谱的是,爷爷现在居然用“金鳞岂是池中物”这种评价来形容凌凡!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欣赏了,这简直是……笃定他未来必成大器!
“爷爷,凌凡他…他字是写得很好,可…可这也不至于……”
魏白洁试图理解,但总觉得爷爷这评价高得有点玄幻。凌凡在她心里是很特别,有才华,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但“金鳞化龙”?这跨度也太大了点。
真以为这是都市爽文呢?
“不至于?”
魏老爷子哼了一声,看着孙女那副懵懂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丫头啊丫头,你看人还是太浅!字写得好,那只是冰山露出来的一角!”
“我问你,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面对我书房里那些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古董,是什么反应?是畏缩?是贪婪?还是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魏白洁回想了一下,凌凡进来时,眼神扫过那些黄花梨、金蟾、官窑瓷器,确实很平静,就像看自家客厅的普通摆设一样。
那份淡定,确实不像装的。
“你再想想,他送我那个金錾花卉纹钗的时候,可有半分犹豫?可有半点想借此攀附的心思?
“没有!他说送就送,跟送个水果篮子似的!这份心性,这份视金钱如无物的底气,是一个普通面馆小子能有的?”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还有他那手字!那是能‘量产’的东西吗?一天写百来幅?你信?老头子我浸淫书法几十年,他那手字,神韵天成,笔力千钧,没有大天赋、大毅力,根本不可能!他背后绝对有高人,或者…他自己就是个深藏不露的怪物!”
“我小时候有当代大师教导,依旧写得一团乱。”
老爷子喘了口气,眼神锐利:“最让我心惊的是,他对‘势’把握!进退有度,不卑不亢。我逼婚,他婉拒,既没伤了白洁你的面子,也没拂了我这老头子的脸。”
“最后那枚‘永隆通宝’,他明明很想要,却硬是等我‘逼’着才收下,还让我觉得是我们魏家欠了他点人情!这手腕,这心思……他才多大?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