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一个母亲，一个用错了所有方式去爱自己女儿的，可悲的母亲。

他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支撑。

“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兰天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南宫楚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机械地转身，跟着他往回走。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自己的过去告别。

铁门再次打开，灰色的天光涌了进来。

南宫雄和周浩都站在原地，像两尊雕塑。看到他们出来，南宫雄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眼神复杂难辨。

周浩则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南宫楚楚。

“没事吧？”他低声问。

南宫楚楚摇了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兰天赐没有看任何人，他走到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周浩扶着南宫楚楚的手臂上，然后移到南宫楚楚苍白的脸上。

“送她回去，让她好好休息。”

这话，是对周浩说的。

周浩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

兰天赐没再说什么，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车道，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南宫楚楚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说一句“谢谢”，或者……一句“对不起”。

“我们也走吧。”南宫雄沙哑的声音响起。他走过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女儿单薄的肩上。

南宫楚楚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周浩扶着她坐进南宫雄的车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打完一场仗。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苏沐沐的聊天界面。

【你男人，有点帅。】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男人！对了，那叫”驭夫有术！”】

周浩看着那句“驭夫有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过去：【你男人刚才跟他妹上演了一幕现场版《兄长的担当》，我觉得你被宠溺的地位不保。】

苏沐沐几乎是秒回，发来一个挥舞着菜刀的表情包。

【他敢？！】

【不过说真的，楚楚她……怎么样了？】

周浩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回了两个字：【还好。】

有兰天赐在，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好吧。

毕竟，血脉这种东西，真是这世上最蛮不讲理，也最奇妙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