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然嘘了一声,“我要出去。”
素素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道,“出去干什么?”
皎然道,“我要去茅房。”
素素道,“不是有夜壶吗?”
皎然摇摇头,“我要去茅房。”
她无奈低声道,“我提着灯跟你一起去,别踩进去了。”
皎然拿过一盏灯说,“不用,你别吵醒韶枫了,我自己去。”
“那怎么行?”她说。
皎然已经越过她们,提着灯走了。
此时另一侧的厢房中,几乎是火热的战场了。
程鸢的嘴巴被一团帕子给堵上了,她将柴列的唇咬出了血。
他只用一只手就将她的手腕举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撕裂她。
她太放肆了,在他眼中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不像是个男人了,穆衿一回来她就跟原来截然不同了。
在他看来,这样做就是背叛了他。
一个背叛男人的女人,是该给些教训。
他像头野兽一样咬着她的肩膀,程鸢吓坏了,无法克制她的恐惧,她听见他在耳畔宣告说,“你我之间,不是以你的意向为准,而是我,你不懂吗?我不喊停的话,你没资格要我离开。”
他捏着她的下巴和她拥吻,唇上全是血,“你难道不知我的真心,我待你有多好,若你变了心,我可不保证你这张漂亮的脸还能好好的。”
她打消反抗的念头,闭了眼准备默默忍受。
就在这时,柴列忽然停了下来。
程鸢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放开她。”
那声音很冷酷,但却不容人犹豫片刻,她的匕首就放在柴列的喉间,方才他实在太入迷,也太放松警惕,在她这里,他一向不设防。
所以给了皎然机会。
看着她满身是淤青的伤,皎然刀子往下深了一些,割破了他的肌肤,“似愚苑的主人虽然是都督府的客人,可你这样做,就不厚道了,你没听到她说放过她吗?”
柴列再也笑不出来了,冷了脸的模样倒是更像他爹了,“你敢杀了我?”
皎然道,“你可以试试。”
他和她僵持片刻,披衣起身,愤愤离去。
门外是紧跟而来的侍女,全是程鸢的近身侍女,见里头是这样一番场景,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皎然道,“他都走了,你们还怕什么?”
皎然抽出她口中的帕子,“下次呢,求救记得大点声,不然都听不见。”
溜回床上时,皎然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应当是睡熟了。
钻入被窝,他忽然开口道,“去干什么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看起来并不吃惊,“不要管旁人之事,这府里,越是耳聋眼瞎的人,越是活得久。”
皎然有些不快,“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这才想到,她近日才回似愚苑,假如程鸢和柴列二人早就情愫,那第一个知道的人肯定就是穆衿。
“你不生气?”
穆衿反问,“我为什么要为不相关的人动气?”
“可是程鸢很可怜,她全身都是伤,柴列这个混蛋,我总要找机会教训他,让他知道害怕。”
穆衿的手揉着她的手腕,现如今她周身运气不畅,方才肯定手上动了兵刃,才会如此僵,“郎情妾意,那是他们的乐趣,你管闲事管到这个地步了?”
皎然道,“这才不是郎情妾意,程鸢太可怜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他将指尖放在她眼皮上,让她体会闭上眼彻底昏暗的感觉。
“干什么?”皎然不解。
他道,“程鸢不是你想象的逆来顺受的弱女子,此前她将韶枫的眼睛都险些打瞎了一只。”
皎然这才想起来韶枫才痊愈不久的眼睛,“不是你吗?”
穆衿被噎得说不出话,翻了身气得不理她。
“我在你心中就这么狠毒?”
皎然说不是,不是,“我以为是你脾气发作给她打成那样了,哎呀,是我不好,我把你想得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