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砚轻哼了一声:“相爷还真是不知好歹。
你若觉得我是别有用心,大可以追出去,告诉太子方才你也在。
若非看在我娘和尊夫人祖上有旧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多管闲事吗?
相爷是个聪明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相爷不妨好好想想吧。”
温相见他要走,他忙问道:“你是真心想娶我的女儿,还是拿她做伐,只是逢场作戏。”
许清砚目光沉沉盯着他道:“相爷真的在乎你的女儿吗?
在你眼中,她不过就是你光耀门楣的一颗棋子而已不是吗?
她嫁给谁,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
你倘若还有为人父亲的一点良知,就该想办法,不要让太子将污水泼到她的身上。”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息云丹,服下后会产生一病不起的假象,以此作为退婚的借口再合适不过。”
温相看着桌子上的那瓶药,只觉得惭愧。
但身为一国之相的高傲又让他放不下架子,去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只道了一声:“世子有心了。”
许清砚暗骂他一声老匹夫,他道:“相爷别怪我折了你们攀附太子的这根高枝就好。
但我相信,总有一日相爷会感谢我救了你们温家一命的。”
他话只说了一半,随即略一颔首:“告辞。”
说罢,潇洒地走了出去。
温相坐在原地还在思考着许清砚那番话。
今日之事虽然有许清砚的算计,但也确实让他看见了太子的真面目。
如此背信弃义的小人,焉能成为北渊未来的君主?
今日之辱,他必要加倍地奉还回去,让太子知道,背弃温家的后果!
……
温相回到相府后,便来到了女儿的院子。
看着院子里干净整齐的布置,他有那么一瞬竟然觉得陌生。
因为这个地方,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他身为一国之相平日里忙于政事,很少顾及家眷。
就算要见自己的女儿,也是遣人去通传,从来不会来院子里看她。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在他眼中权利、地位、温家的荣耀高于一切。
他一直以为,把自己的女儿送上太子妃的位置,既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温家好。
却从未问过女儿愿不愿意?
“父亲。”
温姝语见自己的父亲站在院子里,不免有些惊讶,她忙走过去问:“您怎么来了?”
温相道:“没什么,就是路过。”
他似是不知道如何跟女儿相处,又怕她拘束,寻了个由头便走了。
只是没走几步,他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回头问着温姝语:“姝儿,你想嫁给太子吗?”
温姝语愣了一下,虽然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这一次她不想再违心地回答。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道:“女儿不想。”
温相沉了沉眉,又问她:“你和镇北侯府的世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