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重新蹲回了阴影处等着大嗓门出来。

在天微微亮时，后院终于有了动静，白光重现，那扇门又出现在两人面前，大嗓门重新提着灯走了出来。

只是和进去的不同，大嗓门脸上鼻青脸肿，身上也有各种皮外伤。隐约还能听到大嗓门轻轻的“嘶嘶嘶”的吐气声。

等到大嗓门离开，两人这才摸回房里。凌霄关门，沈雁回设下法术屏蔽声音，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里还挺神奇的，没想到初白村这么小的村子也有这么多隐秘的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沈雁回略微感叹。

凌霄略微有些沉默，从大嗓门进入门后表情就有些奇怪。

沈雁回也没打扰他，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一边喝一边等凌霄平复心情。

在沈雁回喝完第一杯茶时，凌霄迟疑的也倒了一杯，又不说话了。

“我现在想想，原来之前你的眼神里有觉得我很麻烦的意思，现在一想确实如此，什么时候好像你都在帮我解决麻烦。”

凌霄这回不装乖了，语气中是难得的迷茫和略微的羞愧。

“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我有任务，这个确实没骗你。”

沈雁回放下杯子。“嘚”的一声，唤回了凌霄飘远的思绪。

“嗯。”凌霄垂头看着杯中的茶叶，起起伏伏恍若他的心绪一般，茶叶泛起的涟漪把水里的人脸晃得破碎。

“这么说，我们是要去大冒险了？”沈雁回双手撑着脸，脸上笑吟吟。

“嗯。”

两人是摸黑回来的，房间里也没有点蜡烛，只有天边蒙蒙亮起的白光想透过窗纱杀进来。

凌霄的脸隐在黑暗里，不太能看清其中的表情。

但沈雁回感觉，不甘多一些。

“现在，你为何而修行呢？”沈雁回冷静地问道。

“我”凌霄默了一瞬，没有回答。

为了什么修行呢？

凌霄回想，刚开始的时候，是为了抗争无常的命运，想要自己把命运抓在手心，后来得偿所愿了，能修行了，自己在做什么呢？

凌霄现在想不出来自己要做什么，修行，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做。

“修士，修行，所有的这些，路都是要自己走的，如果你不能调整好，那么，也许你不适合这条路。因为一点小阻碍就抗拒，还不如之前我们遇上的时候呢。”

沈雁回这话毫不留情，那时候的凌霄，确实让她高看一眼，否则不会让他破例拜师父为师，但是现在，这光似乎有些暗淡了。

“你好好调整。”

沈雁回没说的是，如果不能调整好心态，趁现在修行刚开始，还有机会选择。

说完这话，沈雁回毫不留情的把凌霄赶出门。

凌霄在外面站了一会，这会是早上的时间，早起的人打开房间看到门外杵着个木头人，略显怪异。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凌霄，都在背后小声议论。

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句调笑，大概是“被自家婆娘赶出来啰”人嘛，就喜欢看别人的热闹。

大概也是旁人的目光太热烈，凌霄还从未感受到这么多的视线，那是来自瓜田的猹吃瓜的目光。

顿了顿，终于还是回了房，这一天，凌霄都没有出门，饭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