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内的大臣,也皆有所入耳。
随后只瞧那小太监匆忙地从门外走来,朝着大内总管的耳边耳语了几分。
随后便听,“启禀陛下,院外是楼家女楼素雪,林家子林默云。”
陛下挑了挑眉。
今日早朝,这两位老臣便在眼前吵得不可开交。
甚至耽误了下朝时分。
便只好先将人留下,又挪到了这御书房来吵。
却不曾想还没个几轮,门外就出现一个女子高呼。
“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一阶女子,哪来的脸面,赶在殿前求见。”
楼大人冷哼一声,又朝着陛下拱了拱手。
“御书房怎会是女子轻易踏足之所,是下臣管制不严,下臣回去一定多加管束。”
“陛下,两位小辈闯入宫中,定然是担心我同楼大人久时不曾归家,才会闯入宫中,请陛下恕罪。”
同样是身为人父。
门外站着的同样身为人子。
可相处之道却荡然不同。
一个看似求了罚,则却是拼尽全力,为其逃脱罪名。
一个看似不过是自我唠叨,但是想将所有罪名全都贯彻一介女子之身。
“御书房原本就没什么女子不可踏足之中的旧规,更何况从前太后,尚在之时,时常与朕在这御书房中议论朝章,楼爱卿这话,也是在隐喻朕该降罪于太后吗?”
“下官不敢。”
这一句话却压得楼大人根本不敢有半句反抗。
“人既然已经在殿外,那就请进来瞧瞧,朕也想瞧瞧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英姿。”
他虽曾在皇后宫中瞧过那女子。
当时却也只道是平常。
江弥站在三皇子身后,却不曾有半分言语。
楼素雪终是被人伸手扶了起来,就这样请进了那殿中。
林默云一直跟随其后,目光死死的黏在楼素雪身上。
楼素雪跪倒在地,额头上已满是淤血,一双手如今也伤得极重。
可此刻什么都顾不上。
甚至楼素雪都不曾看清这殿中形势,却只一味求情。
“陛下,还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过我的舅父,我舅父执意想将安哥纳为膝下,只是怕安哥年纪尚小,无母亲抚养,让人娇惯难以成大器,这一切皆是成语怂恿舅父而成,陛下心中有气,尽管惩罚臣女,臣女并无二言。”
她磕着头,顾不上自己的心血,染红了这殿中地面。
只想求眼前之人能够高抬贵手。
陛下端坐于人前,看着台阶下的女子,开口问道。
“你为何只为林大人求情,却丝毫不过问你父?就不怕朕一同问罪他们二人吗?”
此事确实仅仅只是因为一介子嗣之争。
可却是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
陛下难以安心,自然还带着几分猜疑与询问。
楼素雪用衣衫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却依旧不敢抬头。
“回禀陛下,安哥从始至终都是父亲亲子,父亲索要顺理成章,自然不曾违背天地人伦,又怎会受他人挫折,反而是我舅父…听我一句荒唐之言,而走至今时。”
楼素雪将所有罪名全都灌知己身。
就算因此而以命相渡,算是回报昔日林家夫妇的恩情。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有趣。”
他仍板着脸,语气听起来分不清是夸赞还是嘲讽。
“朕再问你一事,你刚刚勇闯殿前,有一言,说是你狂妄自大,不遵王法,一定会将你带回去,好生管制,而这第二言嘛,则是……”
他看了看立于两侧的一父,一舅父,颇有一副想要看好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