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皮粗糙，给顾己的攀爬增加了动力。

她感受着这幅早就已经非比寻常的身体，血液里都写满了兴奋两个字。

大厦平台也不是她随机挑选的，在奔跑的过程中她就已经看见那平台是员工休息的地方，有一扇玻璃门通往内部。

虽然上了锁，但想要开锁还是很简单。

阎罗刀迅速变小，钻进锁孔之中，咔哒一声，锁开了。

要是电子锁她就没办法进去了。

“阎罗你超级超级厉害的！”顾己伸出手，阎罗刀变大，成为一柄短刀。

实力提升，她现在可以驾驭阎罗斩业刀的短刀形态，随着她的修为一点点增长，阎罗刀也会一点点变化，直至最终形态。

被夸的阎罗刀十分开心，刀身轻轻抖动，回应着顾己。

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进入大厦内部之后，她迅速往上奔跑，天台上有一扇门，但锁上了。

阎罗刀还想去解锁，但顾己已经能感觉到那人的气息。

她已经等不及，抬起脚猛地一踹！——

砰！——

门被踹开。

禁魇站在天台的边缘，没有任何保护。

全身黑色，顾己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漂亮的瑞凤眼，微微上扬，眼瞳漆黑。

“你在生气。”顾己开口。

禁魇垂眸看了眼肩膀，“你伤了我，难道我能开心么？”

【几几，小心点，这个人很厉害。】无妄出言提醒。

顾己点头：【无妄姐姐，这个人是不是和北岳鬼帝有关系？】

无妄惊诧。

她明明没有透露过任何有关于北岳大帝的消息，顾己却自己感知出来了？！

【上次我爸爸在纸上变成了小人，那个纸上的气息，和这个黑衣人的气息很像，但是仔细看不一样，他身上还有一股……被横瞳图纹控制的那些人身上的气息，这两种混杂在一起，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我猜，那就只有和那个北岳鬼帝有关系。】

除了身边经常能看见的人，其余的人见了一两次她根本记不住样貌。

但她能清楚记住他们身上的气息。

那些气息各有不同，比人脸好记。

“你半夜偷窥，这是惩罚。”顾己站在黑夜之中，随时警惕，没有贸然靠近，“还有，陈湾换命格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

禁魇挑眉，“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可惜那个蠢货这么容易就被你发现，现在被501那群疯子关起来，那群疯子也是蠢货，一个没用的空壳子关起来有什么好研究的。”

在他的嘴里。

人命好像根本不是人命。

只是他能够利用的资源和棋子。

他偏过头，看着顾己的眼神里写满了病态的疯狂，“你的胆子很大，你知不知道，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你不能，不然在陈湾被带走之后你就会杀了我，你这人这么狂妄自大，变态冷漠，对于一个破坏你作品的人，你肯定很生气很愤怒，但你没这么做，你甚至还在两三百米之外盯着我，那就说明我身边有你忌惮的东西，或者——你根本就是忌惮我。”

她抬脚，靠近禁魇。

少女的眼神无惧。

她根本就不怕死，烂命一条就是干，这种超出她单纯外表之下的疯狂就连顾己自己都没有发现。

禁魇的笑逐渐变冷。

顾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两人的眼神在黑夜中是无形的交锋。

看着禁魇心口的伤口，以及地面滴落的鲜血，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个人，不是什么鬼怪。

但她的驱邪血却对这人有作用。

“你是半人半鬼？”

禁魇后退半步，“你凭什么认为，你问了我就会告诉你？”

“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