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闹剧过后,慕容泽声称“受了惊吓”,硬是霸占竹榻让他打地铺。煤球更过分,半夜钻他被窝不说,还叼来七八本《双修秘录》堆成枕头!
“哟,洗衣服呢?”
罪魁祸首拎着鱼篓晃过来,玄衣松松垮垮,露出锁骨上一道红痕,那是昨夜被苏漓用枕头砸的。
“离我三丈远!”苏漓抡起棒槌。
慕容泽倚着柳树笑:“苏小友昨夜不是说,要与我探讨双修奥义?”
木盆“哐当”翻进溪水,衣裳顺流而下。苏漓追着衣物往下游跑,没留神踩到青苔,眼看要栽进深潭,却被一股柔力托住腰身。
“小心。” 慕容泽的声音近在耳畔,掌心温度透过湿衣传来。
苏漓慌忙挣脱,却见他忽然皱眉闷哼,肩头渗出血色——昨夜雷云霄的剑气到底伤了他。
“你……”苏漓攥紧衣角,“回去上药。”
竹舍内,慕容泽乖乖褪去半边衣衫。狰狞的伤口横贯肩背,苏漓上药的手有些抖:“疼就说。”
“比你的药甜些。”
“闭嘴!”
星枢剑突然发出嗡鸣,剑穗无风自动。苏漓抬头望去,见窗外桃枝上系着根褪色的红绳,与那日煤球叼来的一模一样。
“慕容九。”他忽然开口,“我们是不是……”
慕容泽呼吸一滞。
“是不是在哪儿打过架?”苏漓戳了戳他的伤处,“总觉得你碰瓷的样子很眼熟。”
“……大概前世欠了你的。”慕容泽把头埋进臂弯,藏住眼底笑意。
煤球蹲在梁上翻白眼,尾巴扫落一本《双修秘录》,正巧掉进煎药的陶罐里。
“慕容九!你的破书把我的药毁了!”
“不妨事。”慕容泽裹着纱布凑近,“古籍有云,双修可疗伤……”
星枢剑劈裂了床板。
“别老是开这种玩笑!你有道侣了还来撩拨我,置你道侣于何地!”苏漓生气地甩开药瓶,心酸又心塞的感觉,难不成他真的对着相处不久的浪荡散修动了心?
“什么道侣?”慕容泽迷茫的看向苏漓,我道侣不就是你吗?
“你说过的,你道侣就是那个叫灼华的。”苏漓更生气了,竟然装傻。
“我道侣……他忘了我,我在唤醒他的记忆。”慕容泽忽然幽幽一叹,又说道:“清和一点都不好听,还是灼华好听。”
“我的字得罪你了?!”苏漓掐了一把慕容泽的腰,“他的名字好听你就去喊他啊!你又没喊过我的字,整天就‘苏小友、苏小友’的,烦死了!”
“苏小友。”慕容泽忽然凑近他,“莫不是在吃醋?”
“谁、谁吃醋了?”苏漓结结巴巴地说,没事凑这么近干嘛?别让他听到自己动若擂鼓的心跳声才行。
“反正就是灼华比清和好听。苏小友既然不喜欢我唤你‘苏小友’,那便唤你……”慕容泽伸手抓住苏漓垂下来的头发,偷偷摸摸地吻了一下,克制而隐忍,“阿漓。”
苏漓听得“阿漓”两个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脑海中又闪过一段奇怪的记忆,他和一个白衣男子挤在一张小榻上,那白衣男子抱着他说:“阿漓,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他皱起眉头,这段记忆是什么?可惜看不到那白衣男子的脸,这声音却和慕容九有点像。
不对不对,肯定是幻觉!都怪这个慕容九长得太勾人,说不定他就是男狐狸变的。
“哼!你还是喊你的灼华去,我跟你不过萍水相逢。”苏漓僵硬地扭过头,却发现头发被某人拽得头皮疼。“你干嘛!还扯人头发,幼稚不幼稚!你是慕容三岁吗?”
额?为什么这句‘你是慕容三岁吗’也挺耳熟的?苏漓的脑海浮现一张委委屈屈的脸,竟然和慕容九一模一样。
“嘶!好疼!”苏漓捂着脑袋,仿佛有人在将他扯成两半。
“阿漓!”慕容泽扶着苏漓,难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吗?苏漓看起来很痛苦。
“我没事,休息下就好。”苏漓倒在床上,“今晚你就去打地铺吧。”
“好。你好好休息。”慕容泽倒也不闹他了,真怕自己操之过急,损伤苏漓的神魂。
给苏漓掖好被子,慕容泽出了院子,来到厨房翻出米准备给苏漓煮粥吃。
苏漓是被香味弄醒的,起来的时候竟然是大半夜,哪里来的香味。
他顺着香味来到厨房,竟然看到慕容泽撑着脑袋坐在灶台前打瞌睡,锅里还煨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