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你快点取血!我先去看阿芷!”
秦夫人慌张走开。
秦苒看着一地狼藉,心中更是酸胀不已,他们在乎的都是秦芷,对自己就像一个物件一样。
她紧紧攥紧手心,指甲掐进肉中都没有觉察。
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片刻心中的难受。
只有魏寒川……对了,魏寒川……
她慌忙地翻找出一个小小的玉瓶,触手冰凉,可秦苒握在手心里,仿佛还带着那人把药递给她时的余温。
当初,秦家把自己弄丢,她流落街头,最终落为奴隶,卖给了一户人家。主人家非打即骂,她受不了逃走。
最终成了暗卫营中的一名孤儿。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暗卫营隶属于王爷魏寒川。
他将自己带出了暗卫营,手把手教她武功,教她应该学会的一切。
为她请先生读书识字,学习礼仪。
在知道她喜欢珍珠时,亲手学了采珠。
就连他的书房,也从来不对她设防。
她也从来没有接过杀人的任务,甚至还拥有了随意挑选的权利。
他说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拥有自保的能力。
可她在知道秦家想把自己寻回去时,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离开他。
她后悔了……
密密麻麻的酸涩感又涌了上来,她眼眶胀痛得不敢眨眼。
秦苒握紧瓶子抵在胸口,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离开永安侯府,秦家也不会再回去了。
她活在世上,可不是就为了给秦芷当个血包的!
韩恕不同意和离,她也会有别的办法离开。
“苒苒,你还疼吗?”
门外响起了韩恕的声音,低沉温和,就如同之前一般,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秦苒浑身紧绷。
紧接着,门开了,男人毫无顾忌地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秦苒的声音克制且冷淡。
往日,他只要稍微和秦苒服个软,秦苒就会立刻对他嘘寒问暖。
可今日,忽然不灵了。
他只能再接再厉:“我知道你说和离都是气话,我不会当真。你也不用因了错话感觉懊恼……咱们两人一如既往……”
秦苒虽未言语,目光软和下来。
韩恕见状,心中顿时轻松“我只是把阿芷当妹妹看,但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当时说那些实在是口不择言,若不是真心爱你,又怎么会为了求娶你那般费尽周折。”
秦苒心中只想笑。
韩恕向来是一个很有文人风骨的人,未曾给任何人低声下气,只在自己面前十分体贴。便是因为自己这般了解他,此时此刻才觉得格外可悲。
他会为一个人褪去自己的风骨,可这个人不是自己,而是秦芷。
“你方才说一如既往……”秦芷声调抬高,“一如既往地给秦芷当血包?”
秦苒嗤笑:“韩恕,你我二人已经撕破脸,你哪里来的底气觉得我会既往不咎。”
韩恕蹭地站起来,指着秦苒的鼻子:“欲擒故纵!我和你说好话是给你脸了不是!阿芷已经因为你病情加重,你怎么能跟没事人一样,真是恶毒又冷血!”
“我冷血?既然你们那么在乎她,怎么不自己剜心取血?”
秦苒冷笑,“你们也知道疼,也知道会死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