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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镜渊焚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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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仙宗秘境入口的倒悬镜湖泛着幽蓝波光,苏日握着扁担的掌心沁出薄汗。这根伴随他多年的木质扁担看似普通,却在触碰湖面时激起涟漪 —— 涟漪纹路与他掌心的混沌气脉完美重合,仿佛钥匙插入锁孔,镜中三十六座剑峰的倒影骤然扭曲,露出湖底青铜门上的五芒星裂痕。

钱不亏缩着脖子凑近,怀里的凌仙露坛子蹭过扁担:“日哥,这味儿像极了唐伯藏在尸河底的‘腐骨酿’。” 话音未落,湖面突现十二道血色剑光,剑身上凝固着招仙台少女的面容 —— 正是三个月前被判定 “无灵根” 的落榜者。剑光擦过扁担时,苏日听见细碎的呜咽:“救 我们”

扁担本能地横挥而出,混沌气如墨染宣纸般扩散,将剑光震碎成星芒。林佳的骨片划破水面,玉佩红光映出剑峰根系:“每道剑光都是无灵根者的命魂,凌仙宗用‘养颜’噱头掩盖活祭真相。” 她指尖抚过剑峰刻字,“这些名字,都是十年前失踪的杂役。”

穿过弥漫着血腥气的剑冢,一座悬浮在虚空的镜渊出现在众人眼前。十二面巨大的美颜镜静静伫立,镜面流转着奇异的光芒,映出不同形态的苏日:身披华服的持剑尊者、周身魔气缭绕的坠魔狂徒、面容枯槁的静坐石像。钱不亏好奇地凑上前,肥胖的手掌不小心撞上镜面,却见镜中苏日举起凌仙露坛子 —— 坛底 “佳酿待启” 四字与现实重叠,镜面应声而碎,露出背后镇压的灵根壁垒碎片。

扁担突然剧烈震颤,苏日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他的意识,瞬间被拽入记忆洪流。万年前的场景在他眼前展开:古神手持扁担劈开混沌胎膜,初代凌仙宗掌门跪地立下血契。然而契约末端的 “守护无灵根者” 竟被篡改,取而代之的是 “抽取本源以固灵脉”。

墨凌仙的冷笑从镜中传来,他左眼的混沌色已蔓延至半张脸:“苏日,你以为破坏剑冢就能改变命运?十州修士的灵根早与壁垒绑定,你若打碎它 ——” 镜中瞬间浮现尸山血海的惨状,“他们都会变成废人。”

苏日的扁担重重砸在镜渊边缘,混沌气顺着裂痕钻入壁垒。钱不亏咬咬牙,将整坛凌仙露倒入镜池:“唐伯说过,真酒酿能解伪灵根!” 金色酒液与混沌气交融,竟在池中酿出沸腾的光雾。美颜镜逐一崩解,被困魂魄化作萤火虫扑向苏日,却让壁垒出现蛛网状裂纹。

萧云霆的袖剑突然拦在身前,少年耳尖红得滴血:“剑鞘里的记忆 凌仙宗背叛了古神” 林佳的玉佩炸裂,露出刻在玉髓里的血誓:“混沌载体承劫火,破壁垒以立新天。” 苏日看着掌心逐渐透明的皮肤,想起伏牛村老丈的话:“扁担挑得起山水,就担得住因果。”

扁担挥出时带起呼啸,如开山裂石般斩向壁垒核心。墨凌仙的骨幡瞬间崩碎,他的身体化作黑雾,露出背后与古神相同的五芒星印记 —— 那是初代掌门血脉的证明。萧云霆接住坠落的苏日,袖剑自发绕着扁担旋转,剑刃上的锈迹竟被混沌气磨去,露出 “护道” 二字。

镜渊外,钱不亏将混沌麦穗分给众人。麦穗触碰到无灵根者掌心时,根部竟长出透明胎膜,缓缓吸收天地灵气。苏日摸着扁担上新出现的胎膜纹路,听见凌云峰的钟声混着婴儿啼哭 —— 十州大地,第一个无灵根却能感应灵气的新生儿诞生了。

“日哥,你的扁担” 钱不亏的声音带着哽咽。扁担散发出柔和的光,照亮每个无灵根者眼中的希望。苏日扛起扁担走向尸河,他知道,古神地宫的门扉正在等待这柄开过天、辟过地、担过众生的扁担,去揭开下一层真相。而此刻,镜渊上方的天空中,破碎的灵根壁垒正重组为透明的混沌胎膜,如同一顶覆盖十州的华盖,庇护着所有曾被视为 “废柴” 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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