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刃尚未完全落下,下方被踏住的死士连同其立足之地的合金地面,已如同被无形的巨掌狠狠拍中。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彻底的湮灭。
原地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如镜的深坑,以及几块焦黑扭曲、勉强能辨认出是肢体碎片的残渣。
源能长矛在夜辰左手中疯狂震颤,矛尖的源能光芒暴涨到刺眼欲盲的程度,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只看似随意的手掌。
而此时面对周身四面八方夹击而来的毁灭打击。
夜辰竟然……打了个哈欠!
他极其夸张地张大嘴,甚至用空着的右手揉了揉眼睛,仿佛真的困倦不堪。
然后,在无数道毁灭光束即将加身的刹那,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思维停滞的动作——他松开了禁锢长矛的左手,双臂极其舒展地向上、向后,又伸了一个懒腰!
“算了,”慵懒的声音在能量轰鸣的背景中清晰地响起,“不陪你们玩了,真没意思。”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远胜之前千百倍的空间重力,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
夜辰单手持刀,将夜刃的刀尖往脚下的深坑狠狠插入。
轰——嗡!!!
不再是冲击波,而是整个实验室的空间本身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层层叠加的、足以压垮山岳的恐怖重力场,如同无形的战争巨轮,轰然碾压过每一寸空间。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铅汞。
仅存的死士,连同主控台上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研究员,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掼在地上。
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他们像被钉在琥珀里的虫子,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只能徒劳地感受着内脏被挤压、骨骼在呻吟的极致痛苦!
“唔。”
夜辰漫步在这凝固的死亡空间领域中,步履从容。
沉重的压力对他毫无影响,靴子踏在龟裂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幸存者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这样才对嘛,”他满意地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天真,“一个个站那么高,看着就烦,还是趴着顺眼些。”
他如同收割麦穗的死神,闲庭信步般走过。
所过之处,那几位被重力死死压在地面、连挣扎都做不到的死士,生命如同被吹熄的烛火,悄无声息地彻底熄灭。
他走到最后一名被压得口鼻溢血、眼神涣散的死士面前,缓缓蹲下身。
“喂,”夜辰用夜刃的刀鞘,轻轻戳了戳对方的面具,声音带着一丝好奇的玩味,“你们…能告诉我点什么吗?”
他盯着那双仍然毫无情绪的眼睛,仿佛真的在等待答案。
但仅仅一瞬,他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下去,化为索然无味。
“算了。”
他站起身,随手一挥,夜刃的刀锋轻描淡写地带走了最后一丝生机,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失望。
“真没劲。”
夜辰的目光,终于转向了主控台。
那个前一秒还在歇斯底里、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控制椅上,裤裆处湿了一大片,浑身筛糠般抖动着,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
夜辰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步便跨越了空间,出现在研究员面前。
他俯下身,脸上依旧挂着那肆意洒脱的笑容,眼神却冰冷得如同极地寒冰。
一只骨节分明、沾着些许血污的手,如同情人般温柔地、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扼住了研究员脆弱的脖颈,将他如同提小鸡般拎离了座椅。
“那么,”
夜辰的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呼吸拂过研究员惨白如纸的脸颊。
“现在,轮到你了,能告诉我点什么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