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必多言,你我既已成婚,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他语气温柔,目光灼灼。
茅清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移开视线。
她低下头,继续吃着手中的桃花酥,不再说话。
马车内,一时静谧无声。
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和着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响。
茅清兮吃了几块点心,忽然想起一事。
“冀容白,你的毒……”
她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
“真的没有办法解吗?”
冀容白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
他语气肯定。
“我已经找到了可以解我毒的人。”
茅清兮闻言,心中一震。
寒星露能解冀容白身上的毒,这是她早就知道的。
可前世,冀容白明明……
难道,他的死,并非因为毒发,而是另有隐情?
她正思索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
冀容白的声音传来。
茅清兮抬眼望去,只见一座道观,出现在眼前。
青松观。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这庄子,是你的?”
马车缓缓停下,茅清兮轻声问。
冀容白“嗯”了一声,率先下车,朝她伸出手。
茅清兮搭着他的手,借力跃下。
眼前,是一座三进的院落。
雕梁画栋,古朴雅致。
几丛修竹掩映其间,更添了几分幽静。
不远处,青松观的轮廓隐约可见。
“倒是个清净地方。”
她淡淡评价。
“将军,夫人。”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仆从迎了上来。
满脸堆笑,步履匆匆。
“我们小住几日,不必特意张罗。”
冀容白吩咐,语气寻常。
“得嘞。”
管家连连应声,眼睛却不住地往茅清兮身上瞟。
那眼神,让她微微蹙眉。
“这里住的,都是你的人?”
茅清兮问冀容白。
“嗯,多是些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兄弟,还有他们的家眷。”
冀容白的声音低沉了些,
“他们身上有伤,寻常营生做不了,便安置在了这里。”
茅清兮沉默了片刻。
她知道冀容白口中的“老兄弟”,指的是鹰羽卫。
那是他一手创建的军队。
每一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对西魏人来说,鹰羽卫三个字,便意味着恐惧。
可这样一支铁血之师,背后却是无数的伤残。
大晋立国前后,战事不断。
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往往身有残疾,难以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