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杜依然将刀插入陈魁另一边手臂，用力一绞，抬头看着税吏：“你们也一样。”

“”

“起来！别装死！”杜依然脸色冷然，踢了陈魁一脚，陈魁抖了抖，咬牙蠕动上半身，挣扎着翻身坐了起来。

“站起来。”

陈魁身上被麻绳捆缚，双臂又被捅了两刀，还在汩汩流血，此时脸色煞白，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这女的一刀捅了陈魁。

“站起来。”

杜依然重复一句，冷眼看着，刀往前递，在死亡的威胁下，陈魁最终是站起来了。

“你最好祈祷别再刮风，不然，我先捅死你，走！”

陈魁浑身颤抖，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踉跄向前走，身后的灰街百姓跟着向前挪动。

杜依然一手牵着绳子，一手将刀抵在陈魁后心，神色泰然的推着陈魁走到税吏面前。

众税吏望着头目，只见头目满脸是汗，便是刚才砍了人头的那位也不例外。

人群从中间分开！如游入沙丁鱼群的鲶鱼，她所站立之处，人群纷纷避开。

地下淌下几道刺目的血线！

一百多人叠在灰街之中占据多大的地盘，从头走到尾又需要花多少时间？

答案是极窄，极短！

背后爆发出一阵骚动，脱身无望的灰街百姓被堵在了火场之中，竟然趁着税吏不注意，一股脑埋头冲了出来，税吏猝不及防，竟然被大群乱民混入其中。

杜依然似乎早有预料，莞尔一笑，扯着陈魁回身，一脚踹在陈魁的腿弯，陈魁于茫然之中跪了下来。

看着身前不过几步之遥的税吏头目，以及他们身后陷入混战的百姓和税吏，茫然无措。

杜依然俯身凑到他耳边：“这么多人因你而死，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真的放了你吧？”

“你”

“有什么要说的么，给你三句遗言！”

“我”陈魁面色惶然。

杜依然无趣摇头：“既然没什么想说的，就去死吧。”

“救——！”

杜依然小脸紧绷，秀眉轻扬，把住刀柄，用力往前一送，手里传来利器刺入皮囊的顿挫

陈魁满面狰狞，受伤的手臂向后抓挠，血从口鼻流了出来，一时间竟然还没死透。

“呃呃呃！”

“草泥马的臭婆娘！”那些小头目见状，瞬间红了眼，早已顾不得身后乱转一团的税吏，纷纷扑了上来。

当啷！

刀被拔出丢在地上，杜依然襦裙染血，神色冷漠：“开天教！”

“在！”

她身后，传来了震天吼声！

以朱熙为首的百多名教众，从街巷之中涌了出来，梓豪、王五一马当先，一人手持扁担，一人手持锄头，越过杜依然，和几名税吏头目撞在一起。

“杀！”

“杀，杀杀！”

“杀税吏，救白龙，杀税吏，救白龙！”

杜依然轻声道：“总要有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