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像旋风一样旋到了门口,下一秒便听一阵要夺命的敲门声“咚咚咚……”,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喊:“开门!”
老鸨听出外面的人来者不善,捂着心窝着有些慌,“什么人?”
“快点开门!再不开门老子砸了!”
“哐哐……”门被踹得快要散架,一个馆子里的打手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老鸨等着放话。
不开门显然是不行的,老鸨给对方个眼神那打手跑去开门。
甫一抽门栓,那打手便被门顶退数步,霎时从门外涌进来一帮官家护卫,带头的五大三粗,瞪着眼怒喝:“搜,把男人都带走!”
一行护卫迅速向楼上楼下各个房间去拿人,惊起一帮妓子的喊叫:“啊!这是干什么么?
老鸨也“噔噔噔”跑下楼,抬手就往领头那人的胸口摸:“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是个不好烂色的,一本正经斜了老鸨一眼道:“拿开你的爪子,老子在找昨晚害了驸马的凶手。”
老鸨眼看此人不吃男人都好的那口,于是拿开手给其从头上拔了一个沉甸甸的纯金三叶步摇:“大人别恼,奴家是做生意不容易,大爷让小兄弟们手轻点,别砸坏了东西弄伤了姑娘们。顺便打听打听,驸马他,怎么了?”
郭秉文可是这馆子里的财神爷,如今他伤了,她可不得打听打听人今后还会不会来,自己今后还能不能好好做生意了。
正是有人爱财有人爱色,这带头的正是个不好色却爱财的人,看到那金灿灿的东西,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他接过那金步摇便向老鸨说起郭秉文的情况。
一炷香的时间,护卫们不仅把馆子里所有的客人都抓了,还把那些打手也都带走,并且带走了昨晚服侍郭秉文的头牌,剩下老鸨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站在楼下大堂中间。
几个妓子捏着丝帕围在二楼的走廊里,这时又有个女子从门里慌张地跑出来,问那些围观的妓子:“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妓子惊愕未散道:“国舅爷家郭公子,驸马,刚刚那壮汉说驸马他昨晚从咱们这里出去就被人把半嘴的牙都打掉了,而且还被人挑了脚筋了!”
虽然梁梦梅被抓招出北静王让太子和郭家人很是痛快,但北静王拒召回京一事让他们又紧绷起了神经,怕的便是等太武帝奄奄一息时北静王带着炎州两万兵马杀回京都。
这几日太子没有一日不在和郭定华郭定彪在筹谋如何顺利登位一事。
然而郭秉文突然被打掉牙挑了脚筋,让郭定华这个当爹的像疯魔了一般,整日里都在审那些在胭脂阁被抓的人。
但审了两日也没审出个什么结果,郭定华让郭秉文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都得罪了什么人。
郭秉文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但敢对他动手的却寥寥无几,最后才想起那日在街上与沈云歌和秦川一事。
郭定华当即把矛头指向穆元湛。
今日是除夕夜,太武帝的精神还算可以,能和皇子皇孙后妃们吃个年夜饭,还欣赏了一会舞乐,大概半个时辰太武帝只唤了贤德妃回了养心殿,让其他人仍旧守岁。
众皇子皇妃们都欣赏着宫廷舞乐,穆元湛突然感觉头晕,他手扶在食案上,一直捏着太阳穴。
坐在对面的皇后看似在看着大殿中的舞姬们跳舞,实则一直在留意着穆元湛。沈含玉给他用那瓶“鸳鸯比翼飞”也有了些日子,当是该对他的身子起了一定的作用。
此刻她看到穆元湛似乎果真不舒服,心里不禁暗自一阵翻涌澎湃。
北静王拒召回京而太武帝没有同意派宗人府的人前去捉拿,皇后和太子等人就很不安心。
太武帝说是再给他一些时间,兴许是果真病的厉害,病好了便会主动回京。
说到底是不忍心对他立下那么多战功的长子动手,在给他留机会,主动回京认罪好歹能留一条命。
可他怎么会主动回京,等着的便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