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盘子里还有没吃完的菜，被他端起来两下扒进嘴里，还举手招呼穿着黑色布拉吉、外罩纯白小围裙的服务员，嘴里含糊说，“这边点餐。”

“这里刚开业的时候生意很不错，不过后来厨师、服务员陆续撤走，生意就淡下来了。也就是这两年生意才又渐渐好看来。”陆秉舟跟唐雪介绍。

唐雪大概能明白，他说的“厨师、服务员撤走”，应该是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的“中苏交恶”。

“现在厨师跟服务员又变成苏联那边的人了？”唐雪问。

走过来的服务员小姐姐明显是蓝眼睛、高鼻子。

最让人羡慕的，是她们的粉白粉白的皮肤，以及高挑的身材。

“晚上好，请问还要点什么？”苏联服务员不会华语，需要俄语交流。

唐雪不会，听都听不懂。

陆秉舟却能用标准的俄语跟对方对话。

他不时停下来，询问唐雪的意见，还会解释具体是什么食物，以及在口味上跟咱们这边有哪些不同。

唐雪心里是清楚的，但不妨碍她再听陆秉舟解释一遍。

两人点餐气氛比较愉快，只是还没点完，就有一个男人冲进来，指着他们大声说，“他们插队！”

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一股冲劲儿。

后跟过来的女孩拉住他，“好了，不要说了。”

“凭什么不说？他们能做出插队的事，凭什么不让我说？我们在外面排了半个小时了，他们说插队就插队，要是其他人也这样，我们还吃什么啊！”

越说越气，男人都要跳起来了。

成子也不乐意了，“我乐意替我哥排队，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是不想排队，也找人替你排呗。”

一句话，彻底把男人的自尊伤到底。

他身后还跟着女朋友呢。

不仅成子，梁建军也站起来了，他一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兄弟，消消火，咱们出去聊。”

嘴里云淡风轻，手上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男人被强行往外面带，挣扎大叫，“放开我！你放开我！光天化日你还想限制他人自由还是怎么的？”

跟着男人进来的女人哀求，“你别再说了。”

又求梁建军，“他不知道你们不是插队，这是误会，讲清楚就好了。”

梁建军把两人往外面带，陆秉舟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唐雪看了一会儿，又悄悄问成子，“你们过来多久了？”

“就才十分钟，建军哥说不让我干等着，给我点了一些上菜快的糕点，你们来时我还没吃完呢。”成子说。

唐雪点头，这样说，成子替他们排队占座位，并不损害其他顾客的利益。

又不是成子吃完他们又吃，他们没有减缓翻台速度。

看唐雪没有什么再问的，成子打了声招呼，就跑出去了。

梁建军出去跟人家怎么谈的，唐雪不知道，他很快就回来了，点的菜也都上来了。

唐雪跟陆秉舟这边也很快上菜。

最先上来的是一壶自制的鲜榨橙汁，一小碟酱萝卜、一小碟泡菜。

之后是奶油蘑菇汤、香煎牛排、烤海鲜、红酒闷牛肉、提拉米苏。

看着刀、叉、勺这些餐具，唐雪大眼睛闪了闪，这雪白雪白的餐具，可不是不锈钢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