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你这回到场部也闲着,准备干点啥?”
张大彪白了一眼梁满仓,没好气的说道:
“闲着?哪能闲得下来。前几天我手里没钱,所以没法置办原材料,弄壮骨粉的事儿就耽误。
等我回去得抓紧支棱上,把你从我手上骗走的钱给赚回来。
而且我还要再几只鄂伦春犬,接着驯。”
“彪哥,瞧你这话说的。我那哪是骗?当初可是你死乞白赖的非得跟我打赌,赌输了又赖我,你知道有句话叫啥吗?”
张大彪摇了摇头。
“赌狗赌狗,赌到最后一无所有!”
“满仓,你这话是说我这样的输家,但是像你这样的赢家,可不能这么说吧?”
“嘿嘿,还有一句话,要听吗?”
“说呗?”
“赌狗赌狗,赌到最后应有尽有……”
张大彪一阵无语,果然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就连赌博也是。
到了公社,粮满仓给张大彪雇佣一辆拖拉机,将他的锅碗瓢盆和猎犬送回独山林场。
“满仓,要是有人要买猎犬或者壮骨粉记得给我带到独山林场哈!我家很好找,随便打听一嘴就能问道。”
“行,放心吧,咱们是兄弟。”
塑料兄弟也是兄弟。
梁满仓说完便骑着驼鹿往青山大队部走,准备去卫生室找廖二林聊聊药方的事儿。
约莫半个小时,梁满仓便火花带闪电赶到卫生室门口。
“满仓,来找我看病?哪不舒服?”
梁满仓见廖二林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看样子准备上下其手,赶忙摆了摆手。
“不是不是。”
“那是这鹿不舒服?放心,不管是牛马还是鹿我都能看。你别瞧他们长得不一样,但是根儿上都一样。”
“瞎说,这能一样吗?你可别瞎治!”
廖二林把脸一板,说道:
“咋就不一样?鹿在林子里那叫鹿,被你满仓骑到屁股底下那就是牲口。牲口要是生病尥蹶子,原因无非有两点。”
“啥?”
“要么就是吃不够,光叫人干活,不给人草料,那能行吗?久而久之就算是身体没毛病,心里也会有毛病。
要么就是受了委屈,比如无缘无故的挨了你一鞭子,或者跟人干仗你不帮忙,所以郁郁寡欢,浑身没劲。”
梁满仓脑瓜子嗡的一声。
这不跟后世坐写字楼的牛马一样吗?
尥蹶子不干要么是真病了,要么是装病不想干。
装病的原因也很简单,跟廖二林嘴里的牲口一样,要么钱少、要么受了委屈。
“廖大夫,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别知音不知音的,看病不?”
“看啥啊,我俩一个比一个壮实,我找你是来谈合作的。”
“合作,你一个猎户跟我有啥可合作的?难不成你经常打猎受伤,准备到我这办个包年?”
“不是,你咋就不能盼着我点好?我一年能伤多少次,才配包年啊?”
廖二林见梁满仓略带怒意,便赶忙上前安抚道:
“嘿嘿,我这实在是想不到有啥可合作的嘛,见谅见谅。”
“你在配中药方面有没有造诣?”
“必须的啊!以前我爹我爷背着药箱跑江湖的时候,哪有什么西药,随便在路边薅两把草就能救人。
哪像现在都用死贵死贵的西药,一两分的中药用都不用。
不过也不能全怪大夫,用上头发的西药,就算是出了事儿也有人兜着。
但是自作主张用了中药,出了事儿就得自己掏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