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他惊讶的是,这发饰的工艺竟与他前世所见的“螺钿”如出一辙。
沈玉真抬手抚摸着那条流光溢彩的橙红色金鱼,指尖摸了摸鱼尾处缀着的蓝色珠光。
在惊喜与感动交织的情绪中,他的眼眶微微发热。
薛无厌温柔地解释道:“半年前听阿真提起前世的‘螺钿’工艺,见你言语间甚是喜爱,为兄也觉得这工艺与你甚是相配,特意准备了这件礼物。”
他轻轻握住沈玉真的手,嘴角含笑:“只是为兄手拙,花费许久才勉强做出这一件,工艺尚显粗糙,还望阿真莫要嫌弃。”
这两年来,沈玉真时常与薛无厌分享前世的风土人情,其中就包括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
半年前那次闲聊中,他随口提到螺钿工艺,说起前世收藏过不少螺钿制品,如今再也见不到了。
虽然当时他的语气平淡,并未流露出太多遗憾,但薛无厌却将这番话牢牢记在了心上。
每当沈玉真入睡后,他便开始偷偷研究这门工艺。
修真界虽也有贝壳和漆器,但要凭空复现一个仅凭三言两语描述的物件谈何容易。
即便是薛无厌,也整整钻研了半年之久。
这期间不知做出了多少残次品,而最终选定金鱼造型也自有缘由。
薛无厌记得沈玉真有几件锦缎制成的金鱼发饰,曾在花灯会上佩戴过,见他甚是喜爱,这才决定制作金鱼造型的螺钿发饰。
其中耗费的心血与精力,即便薛无厌不说,沈玉真又岂会不知?
更难得的是,对方为了给他惊喜,竟能瞒得如此之好,让他从未察觉分毫。
这份用心良苦,让沈玉真心头涌起阵阵暖流。
于是他收起镜子,一个纵身扑进了薛无厌怀中。
薛无厌立即起身接住他,双臂紧紧环抱住怀中青年,眼中盈着一抹温柔,轻声说道:“卿卿,为兄错过了你之前许多个生辰,往后定当一一补上。”
“常听你说,前世凡人过生辰时会收到诸多祝福。为兄不愿给你压力,惟愿我的卿卿此生平安喜乐,岁岁无忧。”
前两年的生辰,薛无厌虽然都送了沈玉真精心打磨的玉笛,却始终觉得那些礼物配不上他的卿卿。
因此今年他耗费更多心血,准备了这件螺钿发饰。
沈玉真眼眶泛红,鼻尖发酸,此刻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是紧紧环住对方的脖颈,声音微颤:“好,我一定会做到的,绝不会辜负雁兄的心意。”
薛无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长发,继续说道:“为兄自然希望卿卿能证得大道,飞升成仙。但更不愿见卿卿太过辛苦,所以无论能否证道,你永远都是为兄最珍视的卿卿。”
“为兄也会护你一世周全。”
“嗯,雁兄你真好!”沈玉真鼻尖更酸涩了。
他怎会看不出这两年薛雁修炼得愈发刻苦?
想必对方不仅想为他撑起一片天,更想在他需要时,为他铺就一条退路——
一条能让他随心所欲的后路。
薛无厌闻言轻笑一声,又温声道:“卿卿更好。”
他又凑近耳畔,嗓音低沉又温柔:“那卿卿可喜欢为兄?”
男人悦耳的声音不似响在耳畔,倒像是带着温热的气息,直接落在沈玉真心尖上。
他心头一颤,却仍坚定道:“喜欢,我最喜欢雁兄了。”
声音虽轻,却字字真挚。
尽管沈玉真口中的“喜欢”还停留在挚友情谊,薛无厌却已心满意足,不由得收紧了这个拥抱。
全程目睹、被迫充当背景板的雾隐:“……”
你们这是在?
能不能考虑一下它的感受啊!
就算它只是个仆人,也经不起这般刺激啊!
雾隐简直要被这甜腻的气氛齁死了!
由于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他们又赶了几日路后,终于抵达秘境核心所在之处。
沈玉真也即将开始完成他的最终任务——
获得秘境核心。
但显然,知晓这个消息或误打误撞来到此地的,并不只有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