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兰却十分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牵着他手的欧阳未青立刻侧身挡住他的视线,一脸严肃地说:“小兰,你还小,不能看这些。”
陈剑:“……”
向来稳重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无奈。他默默移开视线,不再看那对兄弟。
自从欧阳兰从昏迷中醒来,欧阳未青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恨不得把弟弟捧在手心里,甚至连晚上都要同睡。
原本这也没什么,毕竟是亲兄弟。只是两人都已不是小孩子了,还这般亲密……
让身为路人的陈剑实在不忍直视。
乖巧的欧阳兰果然不再多看,但既然已经看到了,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他满脸无辜地问道:“兄长,他们是在亲亲吗?”
欧阳未青:“……”
陈剑:“……”
欧阳未青嘴角抽搐,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嗯……是的。”
见欧阳兰似乎还要继续追问,欧阳未青连忙转移话题,目光投向人群中央的少年和青年,说道:“沈弟的运气可真好啊。”
欧阳兰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们三人原本正在城中闲逛,突然接到下属禀报,说是有人在欧阳家的铺子里开出了四级木芯,而那人正是欧阳家的贵客沈玉真。
三人本可以不凑这个热闹,但欧阳未青转念一想,沈玉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出如此珍宝,必然会引来诸多觊觎,恐怕会惹上不少麻烦。
思及此,他便带着人匆匆赶来。
他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出面,让众人知道这是他欧阳未青的好友,背后有欧阳家撑腰。
这样一来,那些心怀不轨的修士自然就会收敛许多。
毕竟在这济明城,还没有人敢轻易得罪欧阳家。
此刻三人便隐在人群中,静观其变。
竞价已经攀升至三万灵珠以上,不仅是因为两家较劲,欧阳海与朱熙圆更是憋着一口气,谁也不肯先低头认输。
只见欧阳海面红耳赤地喊道:“三万五!”
“三万五千五!”
朱熙圆声音陡然拔高,拳头紧握,早已维持不住最初的从容。
因为她心里清楚,再这样竞价下去,财力渐弱的朱家必定会先败下阵来。
“三万六!”
“三万六千五!”
朱熙圆指着欧阳海破口大骂:“好你个臭驴,非要跟老娘过不去是吧!”
欧阳海自然不甘示弱,反唇相讥:“疯婆娘,分明是你先来挑事的!”
骂完还不忘继续加价,“三万七!”
沈玉真:“……”
他差点就要憋不住笑出声来,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
不知何时,他已经悄悄握住了薛雁的手。
此刻他指尖在对方掌心轻轻划动,像是在写字。
薛无厌立刻辨认出沈玉真写的字迹——
发大财了!
薛无厌:“……”
他觉得小兔子实在可爱得紧,不由得收紧了两人藏在袖中相握的手。
沈玉真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在握住他手的同时,还特意将两人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下,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薛无厌的手掌比沈玉真足足大了一圈,不仅能完全包裹住对方的手,还能用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写字。
那温热的手掌和指尖轻划的触感,让沈玉真觉得痒痒的,不仅是手上痒,连心里也泛起一阵异样的酥麻。
他想起方才握住对方手时,心头涌上的第一个念头——
是心虚。
特别是想到自己那位“夫君”薛无厌,这份心虚就更甚了。
可他又舍不得放开那只手,只好偷偷藏在袖中。
此刻那种心虚感再次袭来,还未等他细想,薛无厌已经写完字。
沈玉真辨认出对方写的是——
嗯,玉真腰缠万贯。
沈玉真耳根发烫,悄悄染上一抹红晕。就在这时,竞价的情况又有了变化。
虽然每次只加价五百,但价格已经攀升至四万灵珠。
若是从前的朱家或许还能继续竞争,如今却是真的力不从心了。
朱熙圆不甘放弃,在报出最后的价格“四万一千”后,转向少年,露出讨好般的笑容:“公子,我们在这争来争去也无用,最终还是要看公子想卖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