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玉真实在太疲惫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正午。
当他醒来时,身旁的薛无厌早已离开。
少年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目光穿过敞开的窗户,看见青年正在明媚的阳光下练习扇法。
那修长的身影灵动飘逸,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青年“唰”地合拢折扇,转头望来。
沈玉真想起昨晚自己那些撒娇耍赖的言行,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见薛无厌望来,他立刻躺回床上,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住。
薛无厌:“……”
他不由得微微扬起嘴角,转身往回走。途中吩咐下人准备新鲜膳食,自己则径直回到寝房。
见少年还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薛无厌觉得小兔子实在可爱。
他略一思索,没有直接去叫,而是故意放重脚步假装离开,还顺手关上了门。
随即运转身法,悄无声息地折返回来。
果然,那小兔子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后,悄悄掀开被子一角,探头探脑地张望。
见确实没人,这才长舒一口气,一把掀开被子。
谁知就在他掀开被子的瞬间,正好对上了去而复返的青年含笑的眼眸。
沈玉真:“……”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薛无厌不禁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走上前弯腰问道:“玉真怕我?”
沈玉真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闻言先是摇头,又迟疑着点点头。
薛无厌故意逗他:“到底是怕还是不怕?”
少年这才艰难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在雁兄面前……”
说着又羞赧地低下头,“太丢人了。”
薛无厌却觉得他可爱极了,哪里丢人了?于是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声音放得极轻:“玉真这么可爱,怎么会丢人?”
沈玉真一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呆呆地说道:“真的?雁兄不嫌弃?”
薛无厌坚定地摇头。
沈玉真这才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强忍住想要扑进对方怀里的冲动,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薛无厌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等沈玉真穿好衣服后,便准备束发了。
他在发冠和发带间犹豫许久,最终选了一支素雅的玉簪。
沈玉真正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梳发时,薛无厌轻轻从他手中取走了那支玉簪。
“雁兄?”沈玉真疑惑地转头。
薛无厌已经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此刻正站在沈玉真身后。
他动作轻柔地梳理着少年顺滑如瀑的青丝,闻声道:“让为兄替你梳发。”
“哦。”沈玉真乖乖点头,透过铜镜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自己的发间穿梭,将一缕缕青丝梳理整齐。
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屋内一时静谧无声,只有木梳划过发丝的细微声响。
待薛无厌将头发梳好,正要插上玉簪时,沈玉真突然想起一事,好奇地问道:“对了,昨晚那些长老去追踪母蛊,可有结果了?”
薛无厌恰好知晓此事,于是说道:“今早欧阳未青来告知,那下蛊之人已被擒获。”
“是谁这么阴险?”沈玉真蹙起眉头,小声嘀咕道。
“是朱家的人,现已被关在欧阳家地牢。朱家家主已前来请罪。”
欧阳家是济明城第一大家族,朱家则位居其次。
“朱家家主怎么说?”
“只说是那族人私自所为,族中其他人皆不知情。”
沈玉真自然不信这套说辞。
若无朱家在背后支持,一个普通族人怎会弄到魔虫这等罕见之物?
这分明是事情败露,推个替罪羊出来罢了。
沈玉真撇撇嘴,又问:“那欧阳家原谅他们了?”
“尚未。”薛无厌淡然道,“欧阳家仍在商议对策。”
“哦。”
待薛无厌为他插好玉簪,沈玉真对着铜镜左右端详,冲薛雁展颜一笑:“雁兄的手艺真好!”
薛无厌微微颔首。
不多时,下人送来早膳,两人便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