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临渊正欲“英雄救美”,替白拂雪阻挡这陌生的邋遢女子。
哪知下一刻,他还未上前,就听到白拂雪淡淡道:“赵青青,给你找来一个帮你种田的小杂役。”
赵青青在白拂雪身前停住脚步,瞬间目子一亮,上下打量貌似瑟缩在白拂雪身后,佯装怕生的邵临渊几眼。
可她赵青青是谁?
乃修真界上下,在话本子界有一席之地的提笔皆桃花,阅人无数,慧眼如炬。
要不怎么写话本子?
立即皱了皱鼻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邵临渊不满道:“师父,你从哪个垃圾堆里捡了这么个脏心烂肺的小子,这小子一看就不老实。”
赵青青连连挥手,摇头嫌弃道:“我不要,我不要!”
邵临渊自以为白拂雪背对着他,看不见自己,对自称白拂雪弟子的赵青青怒目圆睁,一副恨意凌然的模样。
同时又心中疑惑,师尊上一世除了自己和一位师兄外,再无弟子了。
可惜师兄早逝,导致师尊懊悔未能保护好师兄,因此多年未曾收徒。
若非师尊在海上除妖,救下自己,见自己孤苦无依又背负血海深仇,无可去处,大发善心收下自己,只怕此生便不会收徒!
这一世又怎会收女子为徒呢?
还是如此邋遢的女子?
这女子定然故意如此打扮,以此来博取师尊的同情,还抢了自己的位置,实在可恨!
赵青青即刻跳起来,指着他告状道:“师父,你看他,我就说他不老实吧!还瞪我,好像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白拂雪一回头,果然见邵临渊抿着唇,双手紧紧捏着衣服。
一张白净俊俏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无助,一副绿茶做派,期期艾艾地凝望赵青青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委屈道:“师姐冤枉,弟子怎敢呢?”
他假意用手一抹眼睛,哭泣道:“我知道师姐定然是不喜欢我,怕我抢走师尊。既然此处容不下我,师尊,弟子无以为报,可师姐不喜欢我留在此处,只能告辞了。”
“好哇!跟我这儿玩什么玄月门的把戏,你小子,是玄月门派来的奸细吧?”
赵青青一挽袖子,就欲上前揍人。
邵临渊一惊,并不知此乃合欢宗内的名言。
尚惊恐莫名,又想起昔年问剑台上,师尊与众位师伯、师叔们在高台之上,冰冷的目光。
“邵临渊,你怎能背叛宗门,勾结魔教妖女?”
“不!不是,弟子并未……”
“胡言乱语!我亲自撞破你二人在洗剑池的丑事!呵呵,好一位拂雪真人的弟子,师弟你怎么说?”
邵临渊心跳如擂,却见一袭白衣的“白拂雪”如落入人间的谪仙,他轻抿薄唇,旋即一闭眼,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薄唇中吐出的字字,皆是冰冷无情。
字字如同利刃,扎入邵临渊心腔之中。
“邵临渊与潜入剑宗的合欢宗妖女于洗剑池媾和,不堪为剑宗弟子。自今日起,你我师徒二人,缘分已断!”
邵临渊跪在冰冷的白玉地面,双拳紧握,瞪视上面白衣飘飘,偏过头不看他的师尊发指眦裂!
怎么可以?
师尊!
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此时此刻,仿若彼时彼刻。
邵临渊如同昨日重现,身体颤栗不已,连忙泪水涔涔的摇头。
急忙跪下来,拽住白拂雪的衣角,哀求哭喊道:“师尊莫要误会,弟子不是奸细!”
他又转头朝赵青青怒目而视,吼道:“师姐不愿我留在此便罢,何必空口污人清白?若教外人知晓,我的名声不要紧,可教外人如何看待师尊?师尊如此禀性高洁,岂能让人误会?”
“弟子本欲报救命之恩,万死莫辞,但师姐既不容我,师尊,想必是弟子与您无缘,弟子……在此拜别。”
他重重叩首,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原本他自诩料定,以他对白拂雪的了解,师尊向来嘴硬心软,必然不忍如此局面。
但一直走到半山腰,回首驻足看去,发现已完全看不见白拂雪与赵青青二人的身影。
不由生出万分惊惶,暗自道不对呀,这剧本不对!
师尊您不该挽留我吗?
还是说,那个叫作赵青青,鸠占鹊巢的女人,竟诓骗于你?
他急忙又厚着脸皮跑上山,见赵青青一副没正形的模样,斜倚着门框,抱着胳膊,见了他嘻嘻做个鬼脸,笑道:“哦呦,师父果真算无遗策,你果然还是回来了啊。”
接住赵青青抛来的一个储物袋,听她抱怨道:“啧!要不是师父非要留下你这小贼……哼,警告你啊,离我远点,不然,哼哼!”
邵临渊握住抛来的储物袋,心中陡然生出十足的自信,暗自嘲讽道:师尊,你果然还是放不下我!
“师尊呢?”
“宗主有事找。”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