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舌尖卷过指尖,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着指节。
凌寒呼吸一滞,酥麻的电流顺着脊椎窜遍全身。
\"丁浅。\"他哑着嗓子警告,却见她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变本加厉地吮吸起来。
隔壁桌的谈笑声突然变得很远,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唇齿间暧昧的声音。
服务员恰在此时来加汤,凌寒迅速抽回手,耳根红得堪比麻辣锅底。
丁浅得意地晃着脑袋,夹起一片毛肚在他眼前晃:\"少爷,这个要涮几秒呀?\"
玻璃窗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窗外寒风呼啸,而室内滚烫的不只是火锅。
丁浅和凌寒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她在外是锋芒毕露的出鞘利剑,回家后却化作绕指柔的春水;他对外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关上门便成了不知餍足的饿狼。
记者会上她挺直的脊背能扛住万千质疑,可当凌寒的指尖抚过她后背陈年的鞭痕时,那截脖颈总会脆弱地低垂。
就像此刻火锅店里,她敢当众含住他的手指挑衅,回家路上却乖顺地蜷在他大衣里数路灯。
而凌寒在董事会上谈笑间化解危机的从容,总会在他扯开领带将人抵在玄关时碎得彻底。
就像现在,他还能优雅地替她涮着毛肚,左手却强势地扣在她腰间。
服务员来添茶时,丁浅正用虎牙磨着吸管,凌寒温和地道谢,目光却锁着她脱了围巾后掩不住的衣领下自己留下的印记。
这种极致的反差像最醇的酒,让彼此都醉得心甘情愿。
回程的车上,丁浅靠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
外人永远不会知道,记者会上大杀四方的女孩,此刻正攥着凌寒的衣角嘟囔梦话。
就像没人会相信,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凌总,每晚都因为她睡姿糟糕而要确认她是否踢被子。
车驶入地下车库,凌寒抱起她时,丁浅迷迷糊糊的蹭着他颈窝:\"到家了?\"
凌寒低头咬她耳垂:\"嗯,该算账了。\"语气温柔得像在说情话,眼底却翻涌着暗潮。
电梯的镜面如水般映照出两人依偎的身影——丁浅像只慵懒的猫咪整个挂在他身上,凌寒肩上还挎着她的书包,低头凝视她的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冬雪。
回到家,丁浅灵活地从他怀里滑下来。
凌寒轻轻拍她后背:\"去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当凌寒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发现丁浅已经端坐在书桌前,眉心微蹙地翻着教材。
他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这么用功?\"
\"要考试了\"她合上书本,声音闷闷的,\"可现在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凌寒轻笑出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陷在沙发里时,丁浅戳着他胸口控诉:\"都怪你,今天上课光睡觉了。\"
\"我今早连晨会都没开。\"他捏捏她鼻尖,看她惊讶瞪圆的眼睛,\"放心,要是挂科了,我舍了这张脸去给你求情,他们总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丁浅猛地直起身:\"才不要!\"又被他按回怀里,\"我会好好复习的,才不要你低声下气\"
\"说什么傻话。\"凌寒突然捧住她的脸,望进她眼底的眸光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我的命都是你的。\"
她鼻尖一酸,重新埋进他颈窝:\"谁要你的命\"声音染上湿意,\"我要你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凌寒收拢双臂,将她更密实地嵌进怀里。
窗外又下起了雪,而怀中的温度让他喉头发紧,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颤音的:\"傻子。\"
凌寒的指尖轻轻抚过他颈间的被咬的伤痕,忽然低声道:\"我还是最喜欢你张牙舞爪的模样。\"
丁浅情绪依然低落,蜷在他怀里闷声说:\"是因为有你纵容,我才能那样。如果哪天\"
话音未落,凌寒的唇便狠狠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再敢说这种话,\"他抵着她额头威胁,\"我让你天天下不了床。\"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凌寒再次封住她的唇。
他的女孩不该有半分阴霾,若是有,那定是他做得不够。
想到这里,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看来今晚必须好好\"表现\"了。
自从发现自己频频失控,向来从容的凌总也曾暗自困扰。
直到某天深夜查阅资料,才明白这种症状叫\"生理性喜欢\"——见到她就渴望触碰、亲吻、占有,全是激素在作祟。
当丁浅被他压在床榻时,凌寒贴着她耳畔呢喃:\"都是激素决定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她衣扣,\"与我无关\"
他当然也读过\"心理性喜欢\"的定义——灵魂共鸣,共筑未来,悲喜与共他毫无疑问也符合,此刻看着身下人泛红的眼尾,凌寒只觉得那些理论都苍白无力。
\"去他的理论。\"他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只要你。\"
窗外雪落无声,而凌寒正在用最原始的方式证明——无论是生理冲动还是灵魂吸引,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归宿:他怀里的这个,会咬人会炸毛的小疯子。
月光穿过云隙流淌进来,在凌乱的床单上勾勒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凌寒的双臂如藤蔓缠绕,将丁浅密实地锁在怀中。她蜷缩的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心口,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那些张牙舞爪的锋芒,此刻都化作温顺的呼吸,轻轻拂过他胸前的伤痕。
月光悄悄爬上凌寒的眉骨,照亮他睡梦中仍未放松的臂弯——仿佛即便在无意识里,他的身体也记得要牢牢守护这份珍宝。
丁浅在梦境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下巴,换来他更用力的拥抱。
这对伤痕累累的灵魂,终于在最原始的依偎中,获得了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