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后仰着脖颈，双手虚搭在她肩上，刻意保持着生疏的距离。

走出十几步后，她突然停下，剧烈起伏的背脊抵着他的胸膛：\"你这样我反而更吃力\"。

他只好伏上去。她使劲把他往上颠了颠，继续在渐浓的夜色中艰难前行。

他贴着她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蝴蝶骨的形状——这女孩瘦得硌人。

耳边只有她越来越重的喘息，混合着草药和汗水的味道，与想象中少女应有的馨香截然不同。

夜色渐浓，山路上只余她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他无意间瞥见她后颈沁出的汗珠，正顺着脊椎的凹陷缓缓滑入衣领。

\"要不\"。

\"闭嘴。\"他刚开口，就被她喘着气打断；

\"再说话就把你扔在这里。\"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看不出来你力气还挺大。\"他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庄稼人力气大\"她喘着粗气打断，\"少爷没事少往山上跑\"

随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夜幕完全降临了。

脚下的路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草丛中突然响起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丁浅背部猛的紧绷了起来，脚步也加快了。

看见她的变化，凌寒这才听到那声响——不是风吹草动，而是某种生物滑过枯叶的细碎声响。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一条足有他手臂粗的蛇正蜿蜒着向他们刚才坐过的岩石游去，鳞片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好像还不止一条。

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真的有蛇啊！\"凌寒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五步蛇，有剧毒！\"

丁浅的声音从前方飘来，语气里竟还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在说\"看吧，我没骗你\"。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个踉跄，两人重重摔在泥地上。

背篓翻滚着散开，辛苦采集的草药撒了一地。

凌寒的手肘磕到石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没摔着吧？\"她慌忙在黑暗中爬起来。

他望着漆黑的山路和远处若隐若现的蛇影，突然泄了气：\"你自己走吧。\"

出乎意料的是，丁浅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歇会儿。\"

\"你疯了？\"凌寒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后面有蛇！\"

\"嘘——\"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竟直接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动静小点，它们说不定发现不了。\"

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被咬了算我倒霉。有蛇，也有星空。\"

“真是个疯子。”

“嘘，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