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虽然看不见,但他确信她翻了个白眼。
就在她力竭时,远处亮起手电筒的光。
\"凌寒——\"伴随着爷爷的呼唤。
\"这儿!我们在这儿!\"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也不管是否会惊动那些毒蛇。
凌爷爷小跑过来,二话不说背起孙子。
她接过手电筒,三人急匆匆往山下赶。
直到跑到山下,确定安全才停下。
她弯着腰大口喘气,脸颊泛着红晕,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爷爷也把凌寒放了下来,剧烈的喘着气。
\"他摔了脚,我刚好遇见。天快黑来不及喊人\"
她喘着气解释,\"可沉了,我差点就想把他扔半道上了。\"
\"这么晚不回来,我就知道这兔崽子要出事。\"
凌爷爷骂骂咧咧:“丫头,下次他再犯浑,你就别管他。”
“他是您的宝贝孙子,我哪能不管啊?”丁浅假笑着,眼睛弯成月牙。
\"他脚踝肿得厉害,得去镇上看看。别落下病根了。\"
\"这次如果不是你,有他好受的。\"老人瞪他一眼。
“那是,幸亏遇见了我,你没看见,那蛇啊,有我手臂那么粗。”
她开始夸张的比划。
…
凌寒单脚站立心不在焉的听着她们在交谈。
丁浅在瞎扯,而爷爷居然也句句有回应。
他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这个板着脸的丫头竟与爷爷这般熟稔。
突然,他注意到她手臂上有一道血痕:\"你受伤了!\"
丁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刚才被树枝刮的,小伤。\"
凌寒却皱起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城里孩子的习惯——轻轻按在她的伤口上:\"至少止止血。\"
丁浅僵住了,似乎不习惯这样的关心。
她的目光落在凌寒同样擦伤的手肘上:\"你你也受伤了。\"
\"彼此彼此。\"凌寒突然笑了一下,\"难兄难弟。\"
这样的词汇让丁浅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
分别后,他仍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
恍惚间,远处隐约飘来一阵刺耳的怒骂:\"死丫头,死哪去了!看我不打死你!\"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爷爷连夜把他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那天晚上,凌寒躺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透过窗户看着满天繁星
——星星真的很亮,虽然不及在山上看的那么漂亮。
可是在今天之前,他居然没有留意过天上的星星。
而今天这份危险的美丽,笨拙的宽慰,使得他第一次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第一次,他在漫天的星辉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