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境内,乌尔干站在古城城墙上,接受各部首领的跪拜。
格日勒不甘的声音响起:“大祭司,难道就这样放过拓跋烈吗?他若卷土重来,下方这些部落起码倒戈一半”
乌尔干苍老的手指摩挲着骨杖,幽幽道:“他去了葬神谷那地方,远比之前大战更为致命!”
“至于中原人!”他望向南方,露出一丝阴冷的笑,“让他们享受片刻安宁吧草原的怒火,终将再次燃烧。”
历时近两月的战争结束了。这片战场会在春去秋来的时光里,重新长满野草,掩去战争的痕迹。城墙会再次重新修筑,商队会再度北上。但每一个经历过这场战争的将士都会知道,蛮族的威胁并未消失,而是长久的蛰伏。
此刻,在北地西北最暗黑的深处,一个身披残破皇袍的身影,正跪在某座古老的祭坛前。
镇蛮关,大秦北地镇守蛮族的第一雄关
残阳如血,染红了高耸的城墙。
当大秦的玄黑战旗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关内早已沸腾。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北地百姓早已涌在关口,孩童挥舞着手中简陋的木剑,老者拄着拐杖看着前方,妇女们攥紧衣袖,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面孔。
战马嘶鸣,铁甲铿锵。
萧照渊骑着战马缓缓入关,身后是疲惫却肃穆的秦军将士。
胜利了,可代价何其惨重。
三日后,镇蛮关中央广场。三座巨大的石碑被竖立而起,上面刻满了牺牲将士的名字。
萧照渊站在碑前,手持青铜酒樽,声音低沉肃穆:“大秦的勇士们,你们的血没有白流。我们守住了!蛮族败了!你们的家人会永远以你们为荣!”
酒水洒落,渗入泥土。十万秦军单膝跪地,铁甲碰撞如雷。
“魂兮——归来!”
广场外百姓纷纷跪地,啜泣声此起彼伏。
萧照渊颁布三道诏令:
一、北疆三郡免赋税三年。
二、战死的家眷,由军方供养。
三、伤残将士,赐田宅,免徭役。
工部派来的工匠开始修复各种军械,城防。农夫开始重新垦荒。商队再次往来于南北战争的伤痕,正在一点点的愈合。
夜深人静时,萧照渊独自站在城墙上,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
白起缓缓走到他的身后:“殿下,还在想蛮族的事?”
萧照渊沉默片刻:“拓跋烈未死,乌尔干掌权,若是当时按我所想,联军直击蛮族古城,是否可以一击而毕?”
一阵寒风而过,卷起地上的沙砾,白起拍了拍战袍:“殿下,未发生之事,谁都无法预知结果如何。至少现在,百姓可以喘口气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镇蛮关的城墙上。校场上,新征的士兵正在操练,喊杀震天。
生活,终将继续。但每一个秦人都知道,和平的日子来之不易,而守护这份和平的代价,他们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