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得闷哼，却不闪不避，眼神透着一丝倔强。

如果，这是喜欢叶舞的代价，那他，情愿再多付一百倍，一千倍。

夏天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泛着苦涩：“拜托，哥们，就这？下点力气。”

“你……”

付迪再次举起拳头。

“住手——”

叶舞单手撑着门框，看着两人的战场，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

付迪放下拳头，夏天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若无其事：“没事，我俩闹着玩呢。”

叶舞眼尖地看到夏天捏着的手机，屏幕仍亮着，赫然正是两人相拥的画面。

心下一沉。

“小迪……”

她轻咬嘴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付迪后退半步，直视叶舞的双眸已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让情绪奔流而出：“小叶，你可以解释的，对吗？是他强迫你的，对吗？”

“小迪，对不起……”叶舞心里慌作一团。

“我不要听对不起，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要跟我说对不起？！”

他哽咽着低吼，那样子，像一只受伤的小野兽。

叶舞的心猛地揪紧，她快步上前，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僵住了——付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像是害怕她的触碰。这个细微的动作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难受。

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夏天，脸上仍是懒散的神情，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难受化成恼怒，分不清是对自己的，还是对他的，慌乱之中口不择言：

“夏天，你疯了？你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要给他看这种东西？”

夏天神色一僵，嘴角勾起，笑容冷淡：“好，我明白了。看来，你已经做了选择。”

说完，不看两人一眼，大步离开。

叶舞一怔，却又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破碎却强忍泪水的男孩，心乱如麻。

“为什么？为什么小叶？为什么会这样？我不信……”

泪水糊住眼睛，付迪仰起头，想让眼泪流回去。

泪水却不听话地一颗一颗往外涌，滑过微红的皮肤，从下巴掉落。

\"别哭……\"叶舞轻声哄着，伸手想擦他的眼泪，却被他偏头躲开。

付迪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像一只破碎的折翼天使。

\"我没事……\"满是泪痕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你不用……不用勉强自己……\"

叶舞再也忍不住，强硬地捧住他的脸。掌心触及一片湿凉，付迪终于崩溃地靠在她肩上，滚烫的泪水渗进她衣领。

\"为什么\"他哽咽着问，声音闷在她颈窝，\"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叶舞心里。她轻抚着他颤抖的脊背，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残忍——这个把整颗心都捧给她的男孩，纯洁不谙世事的天使，此刻正在因为她而心碎。

\"不是你的错。\"她吻着他发顶，喉咙发紧，\"是我太自私了\"

付迪在她怀里哭到脱力，手指却仍紧紧攥着她衣角，像是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叶舞抱紧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我行我素、只顾自己潇洒快活的举动给别人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