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
因为我看见那些血傀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不是他们变慢,是我的五感被空间力量无限放大。
最前面那个举狼牙棒的血傀,他护心镜上有道细痕;左边第三个血傀,他手腕上的人骨是个孩童的尺骨;最右边那个,他腰间牌子的纹路在发光,那是阵眼的位置。
\"阿琛,打阵眼!\"我喊。
他的剑已经动了。
金芒裹着灵竹刃的翡翠光,像道划破黑夜的闪电。
第一剑刺进最右边血傀的牌子,\"咔嚓\"一声,牌子碎成齑粉,那血傀突然抱头尖叫,幽绿瞳孔瞬间浑浊;第二剑挑开中间血傀的护心镜细痕,剑尖顺势而入,黑血喷出来,他的身体像被抽了线的木偶,\"扑通\"栽倒;第三剑
我数不清了。
只看见漫天血花,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
原本压得我们喘不过气的血傀群,此刻竟像纸糊的,被我们的剑风扫过便支离破碎。
祁煜琛的伤似乎好了大半,他的剑越挥越快,金芒连成一片,将我护在中央;我的灵竹刃则专挑阵眼,每刺中一个牌子,就有一片血傀失去控制,互相撕咬起来。
\"阿婉,看左边!\"祁煜琛突然拉我转身。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血傀群已经被我们清出个缺口,只剩最后十几个缩在角落发抖。
可他们身后的黑雾里,突然传来山崩般的闷响。
地面开始震动,我和祁煜琛同时踉跄。
黑雾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撕开,露出后面的身影——那是个极高的男人,裹在纯黑的大氅里,大氅下露出的靴子上沾着暗红血渍。
他没扛武器,却比所有血傀都骇人,因为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就裂开蛛网似的纹路,连月光照在他脸上都发暗,只看得见一双泛着紫芒的眼睛。
\"主上\"
垂死的血傀突然发出呜咽。
那男人的目光扫过来,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看的不是我,是祁煜琛。
更准确地说,是祁煜琛手中还在发光的双生剑。
祁煜琛将我往身后带了带,金芒剑在他掌心转了个花。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离谱,可他的声音稳得像山:\"阿婉,准备好。\"
我握紧灵竹刃。
空间里的灵泉还在逆旋,这次我能清晰地听见它的声音,像是在说:\"别怕,我在。\"
那男人停在五步外,大氅被夜风吹开一角。
我瞥见他腰间挂着块玄铁牌,比血傀的大了三倍,上面的纹路正发出妖异的红光。
他开口时,声音像两块石头相磨:\"祁家的"双生引",果然\"
\"住口!\"祁煜琛断喝,剑指向前。
男人却笑了,紫芒在他眼底翻涌:\"别急着动手。
你们该谢我——若不是我送这些血傀来,你们怎会逼出这剑的真力?\"他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团黑雾,\"不过现在\"
地面震动得更厉害了。
我攥紧祁煜琛的衣角,灵泉在空间里掀起巨浪。
这次,我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