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出一瓶净魂露,玻璃瓶在龙爪上炸开,幽蓝的光裹着淡红的浆水泼了它满爪。
怨龙发出刺耳鸣叫,龙爪上的黑鳞大片剥落,露出下面溃烂的血肉。
祁煜琛的金芒化作利剑,直刺怨龙咽喉——这是它方才被银龙刺穿的旧伤!
主谋的人脸在龙颈间扭曲:\"你们不可能\"话没说完,我又甩出第二瓶净魂露。
这次浆水泼在它眼睛上,猩红的龙瞳瞬间浑浊,怨龙庞大的身躯撞在石壁上,震得地窟顶部的碎石如暴雨倾泻。
祁煜琛拽着我滚到角落,金芒护盾重新撑起,碎石头砸在上面,像下了场亮晶晶的冰雹。
\"只剩最后一瓶了。\"我攥着最后那瓶净魂露,手心全是汗。
祁煜琛抹了把脸上的灰,眼睛亮得惊人:\"给我。\"他抢过瓶子仰头喝尽,金芒突然暴涨三尺,整个人像被镀了层金箔。
我望着他泛红的眼尾——这是药剂在透支他的内力,可他却冲我笑:\"婉清,看我破它的阵。\"
他跃到半空,金芒化作万千细针,密密麻麻扎向怨龙。
怨龙吃痛,龙尾横扫而来。
我趁机甩出袖中藏的灵稻穗——这是空间里最饱满的那一株,穗子上还沾着灵泉。
稻穗炸开的瞬间,清甜的香气裹着银光铺天盖地涌去,和金芒细针缠在一起,像张闪着光的网,将怨龙牢牢捆住。
主谋的人脸终于露出惊恐:\"不!这不可能——\"
可他的话音被更剧烈的震动打断。
地窟最深处传来闷雷似的轰鸣,那些青光岩石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缠绕的黑色树根——是祁家祖坟的镇墓树!
树根上全是倒刺,每根倒刺都沾着暗红的血,正顺着石壁往上爬,所过之处,黑雾被撕成碎片。
\"小心!\"祁煜琛突然扑过来,我被他按在地上,头顶掠过一道黑影。
回头看时,怨龙的尾巴正擦着我们刚才站的位置扫过,在地面犁出条深沟。
主谋的人脸突然癫狂地笑起来:\"镇墓树被怨气侵蚀了!
你们以为破了我?
它才是真正的后手——\"
话音未落,怨龙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
我抬头,正看见最后那瓶净魂露的光顺着龙颈的旧伤钻进去,银亮的光与漆黑的怨气相撞,在龙体内炸开团刺目的白。
祁煜琛趁机掐诀,金芒化作锁链,穿透龙身钉在石壁上。
怨龙挣扎得越来越弱,主谋的人脸也开始模糊。
就在我以为要赢的时候,主谋突然发出尖叫:\"给我开!\"
地窟最深处的岩石轰然崩塌,露出个黑洞洞的旋涡。
那旋涡是纯粹的黑,像张能吞掉所有光的嘴,里面传来无数人的哭嚎——是祁家三百条人命的怨气!
旋涡的吸力铺天盖地涌来,我和祁煜琛被扯得踉跄,他立刻将我护在怀里,金芒护盾开到最大。
可那吸力太强了,护盾上的金纹正一丝丝断裂。
\"阿琛!\"我死死攥住他的衣襟,风灌进喉咙,几乎说不出话。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稳得像山:\"抓紧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松手。\"
漩涡的黑浪裹着哭嚎扑过来,我眼前一黑,只来得及看见他泛红的眼尾,和眼底那团怎么都灭不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