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露出的白骨上刻满同样的幽蓝符文,骨缝里塞着祁家旁支几个月前失踪的庶子的玉佩,还有大夫人房里那串珍珠念珠——原来神秘身影一直用祁家血脉当祭品!
\"原来是你!\"祁煜琛突然低喝。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剥落的鳞片堆里露出半张脸——是二房的管家周叔!
他左脸有道刀疤,正是去年我在柴房撞见他私运纸钱时,被我划的。
此刻他脸上沾着蓝血,眼睛却红得像要滴血,\"祁家早该换天了!
你们这些嫡支的废物,哪里配坐家主之位!\"
我突然想起前日在周叔房里搜到的账本,上面记着每月初一往祠堂送的\"供品\"——原来不是供品,是活人!
空间里最后的热流突然炸开,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脚底升起来,裹住我和祁煜琛的手。
周叔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跑,可断剑的红光已经缠上他的脚踝。
\"清儿,动手!\"祁煜琛的声音像惊雷。
我咬碎舌尖,血混着空间里最后一丝灵泉喷在断剑上。
红光暴涨,周叔的惨叫声刺穿耳膜。
他身上的符文开始反噬,白骨从皮肤下凸起,很快只剩下具刻满符文的骨架,\"当啷\"摔在地上。
我和祁煜琛瘫坐在地,他把我抱进怀里,掌心抵着我后颈——这是他给我输内力的姿势。
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力像细流,顺着大椎穴往我全身钻,混着他身上的沉水香,比任何灵泉都管用。
\"结束了?\"我哑着嗓子问。
他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
周叔的骨架突然动了。
它爬向祭坛裂缝,指骨敲击青石板的声音像催命鼓。
我这才发现,那些被巨手震落的鳞片上,也刻着同样的符文——原来整个祭坛,整个祁家老宅,都是这\"引魂局\"的一部分!
\"这只是开始\"周叔的骨架突然开口,声音像从地底挤出来的,\"真正的邪恶要来了\"
祭坛的蓝光突然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听见地底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撞门。
祁煜琛护着我滚到石柱后,我瞥见祭坛裂缝里伸出一只比金鳞巨手大十倍的黑影,它的指尖扫过周叔的骨架,骨架瞬间化为飞灰。
\"清儿,闭眼。\"祁煜琛的下巴抵着我头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我没闭眼。
我看见黑影的轮廓逐渐清晰,看见它背后翻涌的黑雾里,飘着祁家这些年失踪人口的衣物,看见周叔账本上的\"供品\"名单在黑雾里闪着幽光。
风突然变了方向,裹着腐臭的腥气灌进鼻腔,像有无数只手在扯我的衣角。
祁煜琛的断剑突然在我掌心发烫。
我抬头看他,他也正低头看我。
他脸上的血已经干了,凝成暗红的痂,可眼睛还是亮的,像当年在梅树下说\"我要娶你\"时那样亮。
祭坛的轰鸣更响了。
黑影的指尖已经触到地面,青石板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顺着我们的脚边爬过来。
我攥紧祁煜琛的手。
这次,换我替他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