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袖被撕开一道口子,伤口深可见骨,黑血正往外渗——刚才那下,他替我挡了那邪物的尾椎骨攻击。
\"疼吗?\"我颤着手去碰他的伤口,被他反手握住。
他的掌心全是汗,却还是把我手指按在自己脸上:\"不疼。
清儿,你看。\"
他眼尾的红纹比之前更艳,像滴化不开的血。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黑血变成了鲜红,皮肤慢慢长平。\"玄冥真身\"我喃喃道,\"和契印融合得更彻底了。\"
他笑了笑,可那笑很快僵在脸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刚才被我们杀掉的邪物残肢正在往结界方向爬,它们的血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符文,黑雾墙突然剧烈震颤,那些血写的符文亮得刺眼,连月光都被压得发暗。
\"清儿,用全力。\"祁煜琛将我护在身前,玄铁剑指向结界,\"我感觉得到,这结界的命门在吸收邪物的怨气。
现在它们要补阵,正是最弱的时候。\"
我点头,把剩下的灵泉全灌进契印里。
妖瞳自动运转,我看见结界里的符文在疯狂吞噬邪物的残魂,那些血线拧成一股黑绳,正往地下钻——原来阵眼在祠堂的地底下。
\"祁煜琛!\"我大喊,\"砍断那些血绳!\"
他的剑划出银芒,精准地劈开三道血绳。
结界剧烈摇晃,黑雾里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我趁机凝聚所有力量,契印在掌心烫出红痕,妖瞳里的红光和灵泉的金光缠在一起,形成一个旋转的光球。
\"去!\"我抬手掷出光球。
光球撞上结界的刹那,整个天地都在震颤。
黑雾像被风吹散的墨,露出后面的景象——祠堂的门大开着,里面点着上百盏引魂灯,照得供桌上的青铜鼎泛着冷光。
鼎里飘出的不是香灰,是一缕缕青雾,裹着婴儿的啼哭声。
而在祠堂台阶下,站着密密麻麻的邪物。
它们的眼睛全是血红色,嘴角咧到耳根,最前面的那只,穿着祁家护院的衣服,胸口却插着半把断刀——是上个月为救我被打死的阿福。
\"哈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从祠堂里传出来,像铁片刮过锅底。
我和祁煜琛同时握紧武器,他的剑在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终于要触到幕后黑手了。
\"走。\"我扯了扯他的衣袖。
灵泉在空间里翻涌,契印和妖瞳的力量还在我体内沸腾。
祠堂的门在引魂灯下泛着冷光,里面飘出的青雾裹着血腥味,可那又怎样?
祁煜琛反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有薄茧,磨得我有点疼。
我们踩着满地的邪物残肢往前走,背后的黑雾还在翻涌,可前面的路已经清晰——那些挡路的,不管是人是鬼,都该碎在我们剑下。
祠堂的门就在眼前,引魂灯的光映着我们交叠的影子。
我听见祁煜琛的心跳声,和我的几乎同频。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轻声说:\"清儿,这次换我跟着你。\"
我望着门内晃动的黑影,捏紧了他的手。
管他什么邪祟,什么阴谋——
来,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