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映出的眼尾泛着妖异的红，那是妖瞳与阴阳契印融合后的痕迹。

前世他们说这是不祥之相，可现在，这是我最锋利的武器。

再睁眼时，邪息的压迫感轻了不少。

我摸出空间里的灵泉瓶，拔开木塞，对着涌上来的邪物甩了过去。

灵泉溅在它们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腐肉像被火烤的蜡块般融化，邪物的尖啸刺得人耳膜生疼。

\"清儿！\"祁煜琛的剑挑开最后一只邪物，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了我鬓角的碎发。

他眼底的暗色淡了些，额角的汗却更多了，\"你\"

\"灵泉。\"我晃了晃空了一半的瓶子，冲他笑，\"空间里还有。\"

他愣了愣，随即也笑了。

月光从黑雾的缝隙里漏下来，照在他沾血的剑上，也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这次换我攥紧他的手腕，能摸到他脉搏跳得又急又稳，\"走，去祠堂。\"

可刚走两步，我就顿住了。

前面的黑雾突然凝成一面墙，黑得像泼了墨的水，里面影影绰绰游动着猩红的光——是邪物被封在结界里，正用爪子抓挠着屏障。

\"结界。\"祁煜琛的剑指向那面墙，剑气劈过去，却像打在棉花上，只激起一圈暗纹，\"看来他们早料到我们会来。\"

我摸出腰间的玉坠，空间里的灵竹突然剧烈晃动，像是在示警。

妖瞳自动运转，我看见结界表面浮起细小的符文——是血写的，带着浓重的怨气。\"这结界\"我咽了口唾沫，\"用活人血祭过。\"

祁煜琛的手指在剑柄上收紧，\"我来破。\"他话音未落，剑已经刺了出去。

寒光撞上结界的瞬间，整面墙突然翻涌起来，无数邪物的脸挤在里面，张着血盆大口咬住剑身。

祁煜琛闷哼一声，手腕被震得发麻，剑差点脱手。

我急忙上前扶住他，灵泉顺着指尖渡进他经脉。\"换我。\"我深吸一口气，妖瞳里的红光暴涨。

空间里的灵泉突然沸腾，我感觉有股热流从脚底升起——是阴阳契印在和妖瞳共鸣。

我抬手，掌心凝出一团灵泉光球，朝着结界砸去。

光球撞上结界的刹那，整个空间都震颤起来。

黑雾翻涌如沸，结界里的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可那面墙只是晃了晃，竟连道裂痕都没留下。

\"怎么会\"我望着自己发颤的手，灵泉光球已经耗尽，可结界依旧完好。

祁煜琛抹了把嘴角的血，把我护在身后：\"这结界的阵眼不在表面。\"他盯着那团翻涌的黑雾，眼尾的红纹又深了一分，\"清儿，等下无论发生什么\"

\"不许说傻话。\"我打断他，摸出空间里最后一瓶灵泉塞给他，\"要活一起活，要死\"我顿了顿，\"也要先把他们全砍了。\"

他望着我，突然低头在我额角落下一吻。

带着血味的温度烫在皮肤上，我听见他轻声说：\"好。\"

黑雾里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结界表面的符文突然亮得刺眼。

我和祁煜琛同时绷紧身体——这场硬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