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船就摇到了黑江。
赵福春告诉她,就这一天,他们就甩了王虎他们一天的火车路程。
因为从渡口开始,进入山多的地方,越往大兴方向,山越多,火车绕的地方就越大。
该是他们运气好。
两人直奔火车站,在赵福春出示公安的证件后和两人的介绍信后。工作人员问他们,马上有一趟去大兴的火车快开了,要不要去挤一挤。
“要,马上!”
本来就是为了赶时间,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两人顺利挤上了火车。
一切如赵福春所愿,第二天的一大早,驰骋了一整晚的火车,在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停下了。
大兴,到了。
两人一下火车,沈昭月就感觉到一阵凉意,她身上的单衣,堪堪抵挡早上的清寒。
她忍不住哆嗦了下。
赵福春赶紧从自己带的行李里,拿出一件外套给她:“你放心穿,干净。这也怪我,没跟你说,大兴这边早晚挺冷。”
“谢谢。”沈昭月没客气,披上了衣服,还打散了头发,这样脖子里不凉。
她长长的头发,捧着一张娇俏的小脸,披一件大大的衣衫,透着一股让人想要保护的欲望。
赵福春挠挠头,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我们先去吃个早饭,马上去趟何家!”
火车站附近就有一家国营饭店卖早饭,门口已经排起长龙。
沈昭月饿到实在不想排队,花两倍的价格,买了别人手里现成的两个包子和两颗鸡蛋。
“喏,给你,别排了。时间就是金钱,赶紧搞了走吧。”她递给赵福春一份。
赵福春有时候真佩服她这脑子转这么快,接过去大口咬起来。
咬了热乎包子的这一刻,两个人都感觉到自己饿得扁扁的肚子活过来了。
沈昭月默默想,怎么就不记得往空间里屯点吃的呢,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马不停蹄。
两人来到医院家属楼,找到了何家。
开门的女人,面色蜡黄,眼周乌青,满脸的憔悴。她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儿,正搂着她脖子睡。
“你们找谁?”女人挡着打开的门缝,一双黄眼珠谨慎转动。
沈昭月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蜘蛛痣,结合她的面色,这是肝癌晚期的人会有的特征。
屋子里浓浓的中药味,站在门口便闻得到。
赵福春拿出证件给女人看:“你是何守一妻子吗?我是运城来的公安赵福春。你丈夫的事,你知道多少?”
女人眼神闪躲就要关门:“我不认识什么何守一。”
沈昭月一掌挡着要关的门道:“我叫沈昭月,是大夫,你是不是已经肝癌晚期?你丈夫……他其实也是,他在用一种偏方是吗?”
沈昭月在稍作的犹豫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