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惊恐的站台,此时经过连着的两声枪响和死人,释放出极致高压的恐惧。
混乱比之先前更甚。
逃跑的旅客,惶惶如蚂蚁,有人摔下站台,有人遭到踩踏,全都无头苍蝇在蹿。
赵福春前面带路,沈昭月被顾野紧紧搂着肩膀走里侧,他们从人潮里艰难穿出去,到候车室一看。
候车室内已经挤满了躲难的旅客,外面天又黑,谁也不敢贸然。
赵福春找到工作人员,出示证件后,三人被带进了独立在外面,售票处的屋子里。
得到这一刻喘息。
赵福春先向沈昭月道歉:“抱歉,我没想到案子突然有变,让沈大夫犯险受惊了。”
沈昭月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你今天单枪匹马带我坐火车,说明你也没想到。”
顾野把枪还给赵福春,把话引到关键上:“赵队长不如想想案子怎么回事。”
沈昭月点头,看向赵福春。
他刚才说案子有变,那原本的案子是什么情况。
赵福春去靠墙的椅子坐下后,缓了缓才开口。
“半年前,运城银行的行长来局里报警。起因是听说黑市里能买到金子。行长一开始不信,因为黄金这东西,国家一直严格管控,私人手里除了自家祖上留下来些,不可能在外面买得到黄金。”
“直到他一天回家,发现自己老婆匆匆忙忙藏东西。他背着找出一方块糖那样大小的黄金。
赵福春手指上比画了下。
“黄金四边切口不齐,但纯度一眼看得到,不是外头的杂金,是高度工业提纯金。”
“他想起了黑市能买黄金的话,赶紧找他老婆问了,黑市能买黄金居然是真的。他意识到问题严重,就来报警。”
赵福春皱了些眉头,回忆后边的事。
“局里高度重视,就让我带人乔装去查黑市。结果,那卖家跟听了风声一样,再没出现过。只知道卖家是个男人,一口标准的运城话,听声音三四十岁。”
“他每次卖黄金总带一个草帽,用毛巾挡着脸,只留个眼睛,黑市里头人说,那眼睛总跟觉没睡觉似的,无精打采。他出市的时间不定,价格也不定。”
赵福春说到这里,先摇了摇头。
“黑市毫无线索,我就带人换了方向查,但都没什么头绪。”
“直到一个半月前,大兴那边公安,跟我们这边联系,抓到一个偷介绍信的,去往地就是来我们运城。”
“大兴那边谨慎,搜查了他的包裹,查出了一块三公斤重的高纯度金条。”
赵福春说着看向沈昭月:“后边的事,沈大夫你已经知道了。”
犯人在大兴拒不配合调查,只接受回运城这边接受审问。
大兴那边考虑情况重大,把案子往上提了,政府要求两地联合,限期两个月内破案。
运城这边,安排了赵福春去押人回来,结果,嫌犯途中跳车了。
赵福春提及,请沈昭月的巧合。
“由于大兴那边的医生素手无策,我在那边的协同调查,也没有很好的进展。大兴方面,让我回来同局里再想想办法。说来也巧,我那天刚回来,就接手了军区医院的案子,知道了沈大夫。我那会儿都觉得,希望又有了。”
赵福春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好不容易说服了沈昭月,结果遇到了针对性的爆炸狙击,案子的棘手程度直接翻了连番。
沈昭月想起要干掉自己的那颗子弹,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首先要干掉自己。
除非……
那个嫌犯有极大可能醒来!
可大兴那边的医生分明束手无策,难道这里头,不是医生真的不行,是医生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