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林霏独自回了顾家，顾母从林霏那得知，顾野和沈昭月两个人已经签了字。她才反应过来，沈昭月中午说的不回来了，是不再回顾家了。

顾母一时不能相信，沈昭月不回来，能住哪里去呢！

不行，她得亲自去问。

顾野见到了，他也亲口承认了，当再辗转得知，沈昭月住到了马勇家时，顾母便不得不信，沈昭月真的不再回了。

一整晚都难受。

到今天早上吃过早饭，等顾晓茜上厂子里去了，顾母就进房间里张罗，准备了钱票。

这也是顾野的意思。

可沈昭月没要，她这是要顾家彻底不来往啊！顾母这时的心里，比昨天更难受。

她想不明白，沈昭月明明都越来越好了，为什么还要离开顾家。

见到顾母神色不好，林霏贴心倒了杯水过来给顾母道：“伯母，没关系的，顾野会去，肯定会送到的。您没睡好，先去睡一觉吧。阿阮我来看着就行。”

顾母感激地拍拍林霏的手：“那就辛苦你了。”

送顾母进房间休息去了后。

林霏出来，抬头看向墙上挂的黑白结婚纪念照。沈昭月娇俏可人，将头甜蜜靠向顾野，实在一对男才女貌。

她的心里涌出些不甘，顾野为什么不能再等等自己。

下午，沈昭月猛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四点多了，她赶忙去厨房熬药。

但煤球的火被她封灭了。

她不知道怎么生煤球的火，一个劲儿玩上门点纸，丟一些碎的干树枝，一会儿熄，一会儿熄。好不容易把煤球点起来了，也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花猫。

满手都是黑灰。

她正准备到院里的手摇水井下洗洗，外面突然梆梆敲起，又沉又重的动静，听起来敲门的人，带着脾气。

沈昭月去厨房摸了一根木柴棍子拿手上，轻手轻脚到门缝里一瞧。

顾野。

沈昭月棍子一丢，拍拍手里的黑灰，打开门便是：“你来办离婚证啦？”

顾野看着她脸上的黑灰，听见她只惦记离婚证，一路上来冷冷拧着的眉头，拧得更紧。

“林霏来给你送钱票，你为什么不要？”

昨天他陪着林霏见了后勤处领导后，安排林霏先在顾母那边住下。这时，他还有最后一丝“觉得”，觉得沈昭月就算要走，也不是真的说走就走。

可当顾母找来，他便连这最后一丝“觉得”也没了。

夜里，他独自躺在宿舍，回想这一年多，其实并没有觉得多美好，所以也没觉得多可惜。

倒是最近几日，还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顾野没什么留念，心里想着，给她些钱票，就这样好聚好散了。

但她偏偏要作对一般，让他有一股说不清的生气。

沈昭月这时听见他这么一问，很快反应过来，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