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铡草药的杨舒芬眼瞅着时间到晌午了,往时到了这会儿,谢桂花早就该回来了。
寻思说估计是早上吃得太饱,现在还没饿,所以打算在山里多采摘一会儿功夫。
烧好晌午饭,吃过之后将饭菜放在灶锅里保温。
寻思说过一会儿闺女就回来了,短暂时间里家里没人不会有事。
于是就拎着配好的煎剂出了门。
先去队里问刘刚借使一下他的二八杠,这老身子骨实在撑不住来回走六七个小时。
又怕闺女错过参加培训班的机会,最好就是能早一天是一天,一天功夫也别耽误。
公田附近的僻静处,江军正在跟刘刚商议凑钱提前买断收成的事儿,想借车的杨舒芬就远远地走了过来。
“江团长,你打听的那个谢桂花,就是她闺女。”
刚才江军找刘刚谈话,秉着习惯性的人情世故,谈正事之前都会先闲聊几句。
趁着闲聊,江军打听了一嘴有关谢桂花的事情,问问她为啥瘸了腿,难道是出过什么事。
原来人家一直都好好的,刘刚也不知道她为啥瘸了,兴许是天天往荒山里钻,不小心摔的吧。
“婶子,不好意思,”江军对杨舒芬开腔就是道歉:
“你闺女塞给我的那个红绣囊,我给弄丢了,您帮我跟她说一声,我不是故意糟践东西。”
“明明就塞在枕头底下的,一觉睡醒就不见了。”
听见这话,杨舒芬顿感意外。
她没料想过一向胆小的闺女,居然主动给男人送东西。
从小到大都是个害羞丫头来着。
不过,因着都是饿怕了的,平日里很积极准点赶回家吃饭的闺女,今儿居然过了饭点还没回来。
杨舒芬感觉不太对劲。
抬手速掐小六壬。
上坎下兑,坎为水,対为泽,水在泽下,则泽无水。
困卦。
杨舒芬赶忙扭头往后山的方向走。
江军能瞧出她的背影似乎有些急乱。
主动坦诚红绣囊丢了,老婶子的反应却是这样,难道那红绣囊是很重要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弄丢了别人的东西,赔不赔另说,态度得到位。
他迈着大步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杨舒芬身旁,跟她一起走,想瞧瞧她这是急着要去哪儿:
“婶子,如果是很珍贵的东西,我等下回去再找找,兴许是我记错了,随手一放就忘了放到哪儿了。”
“不用找,那东西是替你挡了灾。”
杨舒芬快步回到家,饭菜还在灶锅里没碰,意味着谢桂花还没回来吃饭。
再次速掐小六壬,又是兑泽,兑泽为西。
闺女的气息就在西边的附近,并没有走远。
杨舒芬只翻过了半个土坡子,还没上到土坡子山的顶点,就听见了呜呜的哭泣声。
沿着哭声找摸过去,谢桂花正蹲着缩成一团,脸埋藏在双膝之间,像是在害怕什么,头敢不敢抬起来。
“桂花?”
杨舒芬的声响犹如一声打破,谢桂花莫名感受到某种无形却有力的精神冲击,整个人都精神恍然般前后摇晃了一下。
抬起脑袋望向杨舒芬时。
却率先惊见她身后,竟凭空悬浮着一团血红?
“啊!”
猝不及防的惊吓,让谢桂花大受刺激。
血压汹涌蹿上头顶,海浪般的汹涌,直接将谢桂花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