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刘刚的问询,杨舒芬反而都不知道咋回答。
难道还能说人家大镇长是瞧上村里的风水了,拿村子当坟地使了。
这说出去,不说村里人信不信,光是听着都膈应人。
拿上盖了本村生产队红戳印的推荐信之后,杨舒芬就叫知远在家守门。
便拎上几提特意配好的苦参草莲煎剂,带着谢桂花一道往镇上去。
如果这推荐信起不来啥动静,那就设法用这煎剂跟培训班换点儿资料书给闺女先看着。
行医总是要背很多药方子的,先背着也好。
谢桂花也不知道她妈干啥带着自己往镇上跑,来到卫生大院门前了才知道。
原来她是想让自己上这个赤脚医生培训班的。
谢桂花很高兴,参加过培训班,就能正儿八经的行医了,能行医就能挣钱!
然而高兴归高兴,没背景的农村人,即便是来到了卫生大院门口,也是连门儿都进不去。
“诶,好像是那天来咱们卫生院的婆子?等下!”
杨舒芬心里已预料着会被保安拦下,这会儿却出乎意料。
那俩保安瞧见她之后,眯瞪着眼珠子琢磨了片刻,便一副认出了她是谁的模样,匆匆跑到杨舒芬脸前来:
“你是那天缠着咱们副院长说想参加培训班的那婆子吧?”保安不太确定的问询一嘴。
“昂,是啊。”杨舒芬老实巴交的回应道。
“嘿,果然是你呢,”保安有些高兴的扭头就走:
“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啊,咱院长说想见见你,可算等到你又过来了。”
那日杨舒芬前脚走了之后,院长何从文后脚回院里,偶然从保安的奚落声里听说煎剂什么的。
便说现在形势严峻,哪怕是没学过医学的农村人,只要有经验的,都能验证验证。
保安很快就把院长何从文给叫了过来。
攀谈上有背景的人,这机会可不多,必须牢牢把握才行。
杨舒芬二话不说,立马将特意拎过来的几提煎剂递到何从文手里:
“这就是咱说的利水煎剂,您可以煎水一小时之后叫病人喝试试,喝个五六天,就能基本痊愈。”
“不过这煎剂只是能治大肚子病,根源还是得灭杀那血吸虫,灭除血吸虫寄宿的钉螺,不然人一旦接触了钉螺,还是会被传染。”
何从文听着这话,心下是有些惊奇的。
一个老太婆,竟然能懂这些,这一点本身就很反差。
但惊奇归惊奇,作为医生肯定不能那么草率,直接就拿病人做实验。
“行吧,药我收下,等到时候有结果了再说。”
嘴上这么说,实际临床上用不用还是两说。
杨舒芬拿出推荐信。
院长知道她的意思,笑道:“培训班的人满了,若是有空缺,我第一个让你闺女来。”
杨舒芬一听这话便是托大,她也面不改色微笑:“那就多谢院长了。”
她有自信,等院长用了她的药,必定会来请。
院长看她并未纠缠,心底起了丝好感。
“妈,我有机会去吗?”谢桂花忐忑道。
她很想去。
杨舒芬安抚地拍她的手:“放心,妈会全力托举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谢桂花心底一阵暖意:“好。”
母女俩晚上回到村里,却瞧见村口整整齐齐地列着一个方阵的正规兵。
阵仗有些吓人,村里人都吓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