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莘和池珩非回来之后的几天,因为池珩非手上有伤,不方便,在家里一直都是阮莘照顾他。
就像对待池司瑾一样,对着受了伤的池珩非,阮莘也同样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患者而已。
更何况,之前池珩非出了车祸那次,她又不是没照顾过他。
但如今,两人之间的气氛显然有了一些变化。
阮莘第一天上班,池珩非早上特地没去公司,要送她去医院。
阮莘没拒绝。
换衣服时,阮莘自觉地帮着池珩非系衬衫扣子。但即使是低着头,她也能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
阮莘只当作没感觉到,又随手帮他拿了一条领带过来。
帮他系领带时,为了方便动作,阮莘靠得近了些,身体稍稍贴上了池珩非。
她手臂柔柔搭在池珩非颈侧,鼻尖若有若无擦过他脸颊,带着一点浅淡的香气。
“好了。”
系好领带,阮莘正要退后,却被池珩非另一只手忽然扣住了腰。
阮莘微微一惊,下意识用手抵住池珩非的胸口。
她抬起眼看了他两秒,然后缓缓把手上的动作变成了环住他肩膀。
就像是两个人正在拥抱。
她问:“怎么了?”
池珩非垂着眼:“你当时对池司瑾,也是这样么?”
阮莘已经很会糊弄池珩非了,她踮起脚,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唇:“别闹了,我上班快迟到了。”
池珩非就神情稍暗淡了些,松开了手,随已经穿戴整齐的阮莘一起下楼去。
开车来接两人的还是韩风,见到阮莘后礼貌地笑了下:“阮小姐,好久不见。”
阮莘微笑着,回答:“是啊,韩助理,好久不见了。”
两人上车之后,阮莘忽然想到什么,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了池珩非。
池珩非不明所以地接过:“怎么了?”
阮莘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韩风:“我之前的手机丢掉了,这是新手机。”
毫不夸张,一直悄悄从后视镜观察着两人的韩风,那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池珩非自然也听懂了,他把手机还回去,淡淡地说:“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既然我把你带回来了,就不会再想那些。我们谁都再想了。”
既然池珩非都这样说了,阮莘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从池珩非手里拿过手机,收好了。
韩风慢慢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两个人折腾这一趟回来,阮莘早已经不是被池珩非肆意侮辱践踏,毫不怜惜的玩物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韩风不禁有些后脊发凉,他还是很怕阮莘翻旧账的。
旁观者清,从前池珩非做出的那些事,要说阮莘心里没有一点怨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对池珩非肯定是做不了什么,但捏死他区区一个小助理的办法却多得是。
韩风在心里忍不住想,以后对待阮莘,还是得更小心才是。
下车前,阮莘忽然想起什么,问池珩非:“我回来的事,要告诉池司瑾吗?”
正看着阮莘的池珩非眉间一沉:“告诉他干什么?”
阮莘说:“你们池家手眼通天,他早晚会知道。如果我瞒着他,说不定他知道后又会来闹我。”
池珩非沉默了一会:“我让韩风去把你们的离婚手续办了。”
阮莘语气平静地反问:“可池司瑾的性格你知道,如果他把事情闹大了,你该怎么和你们爸爸解释?”
这次池珩非彻底沉默了。
阮莘知道,她并不足以让池珩非去与亲兄弟反目,池珩非更不会为了她去忤逆自己的父亲。
她说这番话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在提醒池珩非,不要忘了,他们之间,还隔着池司瑾这么个人罢了。
只要阮莘还在这里,就有很大几率会和池司瑾撞面,到时候一定又是一番纠缠。
如果没有提前和池珩非说,叫他发现了,不知道还要怎么折腾她。
目的既然达到了,阮莘就语气软和了些,像是在哄池珩非一样。
“不然就先这样吧?否则我也没法和我爸妈解释。离婚证,结婚证,不过就是两张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