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孔雀族和苏轻羽的事说给他听。

镜中的妖皇面色越来越沉，待她说完，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案桌。

南殊从未见过父王如此震怒，不由屏住呼吸。

妖皇很快平复情绪，温声安抚：“殊儿莫怕，父王早已察觉异常，明日就派右护法前往孔雀族查探，你且安心在府中养伤，万事有父王在。”

“可是”

“听话。”妖皇语气不容置疑，“你伤势未愈，又带着几个伤员，贸然行动只会添乱，右护法乃渡劫初期，对付被魔化的孔雀族长绰绰有余。”

南殊咬着唇还想争辩，镜面却突然泛起涟漪，妖皇的身影开始模糊：“父王这里有急事，殊儿切记不要擅自行动！好好待在府中修炼即可”

传讯戛然而止。

南殊呆立原地，手中铜镜“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铜镜落地的清脆声响在宝库内回荡，南殊怔怔地望着镜面中自己苍白的倒影。

指尖微微发颤，她缓缓蹲下身，将铜镜捡起。

“公主”青衣担忧地轻唤。

“我没事。”南殊声音很轻，将铜镜放回锦盒时，指尖在镜框上摩挲了一下，“回去吧。”

回到寝殿时，府医已经离开了，沧珏正带着侍从照顾几位驸马。

南殊走到沧珏身边，柔声道：“辛苦了。”

沧珏摇了摇头，“大家没事就好。”

夜色已深。

南殊来到了院中最大的树上，坐在枝丫上望着远处的灯火如星子般闪烁。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明明看得见风雨，却飞不出去。

“公主在想什么？”狐熠不知何时来到树下，声音难得正经。

“在想”南殊望着自己的掌心，“我是不是太弱了。”

若非她实力不济，苏轻羽或许不会死，孔雀族也不会沦陷，更不会连累众人受伤。

父王不让她参与，说到底，还是觉得她帮不上忙。

赤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公主才修炼两月就金丹了，放三界都称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够。”南殊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远远不够。”

沉默在众人之间蔓延。

“不如，我们去修炼吧？”

狐熠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南殊瞬间站起身来，从树上落了下来：“走！修炼去！”

次日清晨，南殊换上了晦明堂的官服。

狐熠和赤阎受伤最轻，吃下丹药后，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

此时早早就等在了院中。

临出门前，南殊站在外面看了许久。

翎霄依旧昏迷不醒，但眉心那缕黑气甚至比昨夜淡去了不少。

玄墨恢复速度挺快，已经能吃东西了，但还需要卧床静养。

“青衣，好生照看。”南殊轻声嘱咐，“若有异样，立刻传讯。”

“是，公主。”

青衣叹气，怎么好生生出去一趟，回来都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