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萧砚亭眸色骤冷,笑意里透出几分危险,“枢密使连本王的床榻也要查?”
枢密使脸色铁青,最终咬牙挥手:“撤!”
待脚步声彻底远去,云曈猛地推开萧砚亭,迅速整理衣襟,冷声道:
“戏演完了,王爷该兑现承诺了。”
萧砚亭低笑,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夫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谁是你夫人?”
云曈冷笑,“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枢密使已经信了。”
萧砚亭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而且,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真的是晏王妃。”
云曈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萧砚亭亮出烫金婚书时,她银针直指他咽喉:“你算计我?“
“要么当我的王妃查真相,要么现在杀我。“
他带着她手指抚上心口箭疤,“杀你父亲的凶器,和我中的【碧瞳散】,来自同一批人。“
“你连正妃之位都敢许,不怕我毒杀亲夫?“
“你若真要杀,刚才就该动手。“
萧砚亭忽然翻转手腕,掌心那道暗红伤痕完全暴露在烛光下。
“冰湖那日你怀里还抱着药篓。“他指尖划过她左手烧伤,“拉你上来时,你烧红的银针扎穿了我的手掌。“
烛光下,他掌心赫然有道与她针具吻合的灼痕。
她抓着他的手,声音发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掌心的旧伤:“合作可以,但约法三章。“
“第一,【碧瞳散】的线索共享;第二,事成之后和离;第三——”
她抬眼,重瞳幽深,冷声道,“若你骗我——”
“若我骗你,你随时可以杀我。”
萧砚亭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冷肃,“我保证。”
忽然执起她烧伤的左手,在疤痕上落下一吻:
“成交。”
……
翌日,清晨。
晏王府张灯结彩,府中下人皆传——
王爷昨夜带回一女人,今日便要正式纳为晏王妃。
云曈被迫换上华服,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女为她梳妆。
鲛绡已摘,她以药粉暂时遮掩重瞳,伪装成普通女子。
萧砚亭推门而入,挥退侍女,亲自拿起一支金簪,插入她的发髻。
“今日入宫谢恩,皇后会试探你。”
他低声道,“记住,无论她问什么,你只需装傻。”
云曈从镜中与他对视:“皇后与碧瞳散有关?”
“或许。”
萧砚亭眸光深沉,“但我们需要证据。”
云曈冷笑:“所以,我现在是你的棋子?”
萧砚亭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不,你现在是我的夫人——”
“而我,会护你周全。”
他的呼吸拂过耳畔,温热而危险。
“还记得十年前冰湖里,是你先抓住了我的手指。“
这个细节让云曈浑身僵硬——她从未告诉任何人,当年濒死时曾死死攥住救命恩人的手指。
云曈指尖微蜷,心中暗嗤——
这场戏,到底是谁在演谁?